這個男人毫不吝嗇揮灑他的男性魅力,對上尋秋完全掩不住心緒的雙眼,輕笑:“秋荷長大了啊,再不是當年掛著鼻涕泡泡追在嬤嬤身後不讓走的髒丫頭了。”
尋秋一張臉頓時如被天邊的雲霞浸染,化作一片緋紅,她完全不敢正視四阿哥帶著調笑的眼神,只是因為下巴被四阿哥挑著,又無法躲閃,只羞得渾身發顫,全身發熱,呻。吟一般輕哼:“爺,您饒了奴吧——”
茹蕙扶著秦嬤嬤的手走到正廳門前,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副郎有情妾有意的場景,揮手製止了尋冬欲開口的稟報,臉上帶著興味的笑,她斜倚在描金畫漆的門框上,興致勃勃看著這出主奴時代主子與丫頭的好戲,
面向大門方向的四阿哥抬目瞄了一眼倚著門看戲的茹蕙,並未收回挑著尋秋的手,而是維持著這個動作,繼續追問:“說說,你們姑娘這些日子可知道悔了?”
第6章
男人濃烈的氣息裹挾著不知名的香息,燻得尋秋整個身子都在發軟,她心神迷醉,只願與主子爺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地老天荒。
“……她,姑娘她孑然一身在這府中,沒有爺的憐惜,寸步維艱,封院讓她心中極其不安,只是她身份卑微,不敢奢望爺時時眷顧,只暗自在每個夜裡祈求著,希望爺得空能來看看她,那,便能讓她極歡喜……
如今爺來看她,她必然會悔悟,以後再不敢犯錯了……”
“噗!”
一聲輕笑,打斷了尋秋的喃喃低訴,如美夢被打破,尋秋先是下意識極不高興地便要轉頭向後張望,去看是誰發出的嗤笑,只是,緊跟著傳入耳中的笑語與自家主子爺的反應卻讓她如同浸入了冰水,全身冷硬地僵直在了當地。
“這說的究竟是我,還是咱們尋秋姑娘的心思呢?”茹蕙倚在門框上,看著那個男人終於放下手,走了過來。
“你沒看看天色都什麼時候了,終於肯起了?”自覺心緒平靜的四阿哥快步踱至廳前,低頭仔細打量著這張讓人見著就想掬在手中捧著、呵護著的小臉,嘴上卻威脅道:“聽你這話裡的意思,你還不知錯?如此看來這院兒還得繼續封著。”
“咦?”茹蕙雙眼微睜,臉上帶著訝異:“主子爺封院不是因為要讓茹蕙不受打擾的學規矩嗎?難道此前我會錯意了?”
看著那張小臉滿臉的無辜,四阿哥咬牙,幾乎便欲拂袖而去,只是如花的笑靨卻讓他怎麼也邁不開腳步。
看著四阿哥的臉又開始轉黑,茹蕙黝黑的眸子在眼眶裡靈動地轉了轉,向一直默默陪侍在側的尋冬伸出手:“我替主子爺備下的謝禮,這都三年了,才找夠材料做出來。”
禮物一拿出來,便立即吸引了四阿哥的目光,如玉的小手掌心,一隻繫著黑色圍巾、眼神靈動、哈嘴伸舌、拳頭大小的雪白小狗一臉憨態地抬頭看著他。
伸出手,輕輕撫了撫小狗的背,毛皮特有的順滑手感自指上傳至,四阿哥幾乎是驚異地自茹蕙掌心撈起栩栩如生的小狗,“你做的?”
早知這位對犬類沒啥抵抗力,對四阿哥此時表現出的對玩具小狗的喜受,茹蕙也不以為意,她抬腳邁進正廳,緩緩走過僵直著身子行禮的尋秋,對於她一臉的欲言又止全無興趣,只是笑眯眯問候主座一側站著的高勿庸:“高公公好啊。”
“姑娘吉祥。”高勿庸笑眯眯欠身:“看姑娘氣色,這些日子姑娘萬事如意?”
茹蕙笑眯眯點頭:“如意,極如意。”
當然,如果四阿哥能再晚點想起她,她就更如意了。
四阿哥捧著玩具小狗,走到正愉快交談的兩人身邊,坐進椅子,尤自一臉喜愛的把玩著:“這小狗的眼睛長得好,靈動傳神,像活的一樣,什麼做的?”
“黑曜石。”茹蕙在另一側的主位坐了下來,趴在小几上,點了點小狗黑黑的鼻子:“為著做這一對眼睛、一隻鼻子可花了工匠不少工夫呢。”
“是咱們府裡的工匠?”
“這得問蘇公公,這事兒是他給辦的。”
“哦?”四阿哥終於抬起頭,看了一眼一直縮在角落沒什麼顧在感的蘇培盛:“賞。”
蘇培盛樂顛顛謝了恩,又站回到他師傅身側。
將小狗揣進懷裡,四阿哥帶著心願得償的滿足:“拖了三年的謝禮,用一個月功夫做了出來,這麼殷勤可不太像你,說吧,可是有什麼求爺的?”
茹蕙挑眉:“看四爺這話說得,倒像是我一直拖著不給似的,以前不是一直沒材料呢,這不,一找著材料,謝禮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