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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是太任性,便是我在病裡,也知道爺對茹氏寵愛異常,府中無人能及。這也便罷了,安院一切事務,便是福晉也不讓插手,爺這樣做,讓福晉的臉面往哪裡擱呢?這還是茹氏年幼,若是幾年後茹氏長開了,真進了府,這府裡的女人哪裡還有站的地兒?為著這,茹氏想要活也難。”

說了幾句,張氏又有些喘,艱難地翹了翹嘴角,彷彿想要笑,但卻完全沒有力氣。

“我這也是眼見便要嚥氣了,才敢跟爺說這樣的話,這府裡的女人都指著爺活,爺心裡有誰,誰便過得風光,活得自在,否則便要如我這般,便是死在了某個角落,也無人知道……”

“你……”四阿哥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你別想太多,爺總能讓你好起來的。”

張氏心中苦笑,知道四阿哥說這話,只是因為心裡愧疚,只是,現在她人都要死了,這愧疚於她也不過是表明她的心不曾完全錯付罷了……好也罷、歹也罷,那也是別人的日子,與她再也無關了。

閉上眼,張氏已沒力氣多說,只道:“爺,保重,蘭兒,唯願,唯願,來生……”

看著軟下身體的張氏,四阿哥努力了幾次,才將手抬起來,伸出手指放在張氏鼻間。

直到手指上感覺到雖淺卻分明並不曾停止的呼吸,四阿哥才如同乏力一般軟在了椅子上,不過,在略緩了一下後,四阿哥立馬喚人去找府裡值守的太醫。

……

茹蕙是在睡夢中被推醒的。

用力頂開困頓的眼皮,入目的便是四阿哥那雙帶著紅血絲卻依然銳利的眼。

目光一轉,入目所見,是熟悉的牡丹繡帳,只是四阿哥為什麼會坐在她的床沿上?還將她半抱在懷裡?

“我這是在做夢?”

她先前不是在地牢裡嗎?怎麼睜開眼,卻是在安院自己的床上?

看著小丫頭懵懂的眼神,想著太醫診斷說她這幾日驚嚇過度又一直不曾飲食,精、氣、神三者皆有虧損,至少需要養幾個月才能養回來,一時不免心疼;再思及太醫說她幼年體質虛弱,養了幾年方養好,如今這次劫難卻又將這幾年養回來的全都耗空了,又不免心虛。

“喝藥。”四阿哥有些僵硬地自尋冬手裡接過藥碗,遞到茹蕙手中。

茹蕙眨了眨眼,莫名所以,卻仍然下意識接了過來,一口喝了下去。

好苦!

懵懂的腦子,猛地被一碗藥苦醒,茹蕙痛苦地皺著臉,飛快將藥碗塞進四阿哥手裡,同時抬頭衝站在一側的尋冬喊“水,水!”

尋冬看了一眼手中的蜜餞,姑娘喝了藥後不吃蜜餞?

一邊想著,一邊已回身將妝臺上早備好的溫水倒了一杯遞到茹蕙手上。

咕嘟嘟連喝了好幾口清水,終於將口中的苦味沖淡,茹蕙這才舒了一口氣,靠回枕上。

“我彷彿記我是被關了三天?”茹蕙有些不確定:“還是我病糊塗了在做夢?”

看了一眼因為自家姑娘的追問而僵住的四阿哥,尋冬一聲沒吭,默默退了出去。

四阿哥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一臉信任看著他的茹蕙,有些艱難地解釋:“幾個背主的奴才爺我已經處置了……”

茹蕙看著四阿哥那繃得緊緊的臉,眨了眨眼:“背主的奴才?那我不是做夢,確實被關了三天?”

對上那雙無辜的眼,四阿哥發現自己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完全沒法說出口,只是,難道要他說自己治府無方,府中所有的女人聯手將一個十歲的孩子囚禁在地下五米的牢裡,準備將她餓死?他卻不能為她報仇?

還是說他們如今所居之地雖然是他的四貝勒府,他卻完全不知道地下那麼深的地方居然會有一間地窖,還差點成了她的埋骨之所?

四阿哥猛地站起身,無視了一臉期待看著他的茹蕙,轉身狼狽地快步出了碧紗櫥。

第17章

走到那日駐足偷聽茹蕙剖白心跡的位置時,四阿哥站住了腳,默然片刻,他轉身看向默默侍立在碧紗櫥外的尋冬,這一次安院裡又清出了五個背主的奴才,剩下的人都是老實的,這個尋冬出自內務府,家底兒已被查得一清二楚,以後倒是可以一直放在茹蕙身邊了。

“侍候好你們主子,告訴他,爺會給她一個交待。”

說著,也不等尋冬回聲,快步出了安院主居。

默默對著四阿哥遠去的背影行禮的尋冬正在肚裡腹誹著這位不敢面對自家姑娘,把難題丟給自己的主子爺,卻聽到碧紗櫥裡傳出茹蕙的喚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