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歲,自打去年隨著小王鄞見時遇到了幾位京中女眷,回家後就再不肯出門……”
厄魯特王公說到這裡,一張臉已苦得能擰下汁子了:“……她不出門兒倒也沒事兒,正好收收那野瘋了的性子,只是這一年,她還成日用了京裡來的胭脂水粉抹臉,把一張臉抹得……”
說到這裡時,厄魯特王公的一雙豆豆眼肯見便要落下淚來了:“方才與陛下說到這些,陛下說您家裡也有小女一般大的女兒,還心善的為養著旗下旗民的女兒,奴才想著您對這般大孩子一定有辦法,就想著請您教教我家那個女兒,讓她、讓她就放過她那張小臉。”
……
茹蕙一臉不敢置信看向四阿哥:“那蒙古王公的女兒熊,他自己管不住,就找聖上幫他管,聖上甩手丟給你,你對付不了一個叛逆的孩子,把我推出去頂缸?”
四阿哥一臉淡然轉身背對茹蕙:“你們差不多大,定能說得上話。”
對著四阿哥寬厚高大的背影,茹蕙咬牙切齒:“她是蒙人,我是漢人,我們語言不通。”
四阿哥清咳一聲,“蘇培盛通蒙語,爺把蘇培盛拔給你。”
為了把手上的燙手山芋推斷,這位爺直接把自己的貼身小太監都賣了。
茹蕙還欲抗辯,四阿哥卻完全不肯再給她開口的機會:“就這樣吧,稍後爺讓人帶你去厄魯特王公所居之處,嗯,為了安全,爺會再拔一個侍衛隨你前往。”
說完,這位爺根本不等茹蕙回覆,飛快步出了自己的帳篷——如同被狗攆了一下。
茹蕙與尋冬面面相覷,“我這是被趕鴨子上架了?”
一旁一直默默縮在一角的蘇培盛抬頭瞄了一眼一臉怒氣的茹蕙,低下頭:“蒙古王公說,因為主子爺養了旗下旗民的女兒……”
茹蕙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蘇培盛:“難道這蒙古王公還能是因為我才找上四爺的?”
蘇培盛縮了縮脖子:“王公說這事兒是聖上告訴他的。”
蘇培盛的話茹蕙在腦子裡轉了兩三圈,才終於弄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頓時一臉生無可戀:“我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聖上萬歲爺居然知道?上達天聽這殊榮怎麼會落在我的頭上?!”
這根本不科學!
蘇培盛不說話。
尋冬抬頭看看茹蕙,也低下頭。
沒等茹惠理出頭緒,那個四阿哥承諾的侍衛已到了帳外,蘇培盛掀開帳門走了出去,兩人低語幾句後,蘇培盛再次走了進來。
“姑娘,厄魯特王公派人來接了。”
……
圍著御帳外的,是各位皇子的帳篷,皇子們外面,是隨駕的親近大臣,大臣們外面,便是蒙古各部落的王公貴族。
茹蕙低著頭,跟著兩個老嬤嬤,帶著尋冬、蘇培盛以及侍衛查郎阿穿過一層層大帳,走進厄魯特王公所部的地盤。
在一個門前停放了一輛飾花馬車的蒙古包前,兩個老嬤嬤示意茹蕙四人稍待,便推開了那個蒙古包的門走了進去。
默默等了一會兒,蒙古包的門再次被推開,一個老嬤嬤走了出來說了一句蒙語。
蘇培盛輕聲告訴茹蕙:“姑娘,郡君請您進去。”
茹蕙在心裡撇了撇嘴,什麼請,應該是“喚”才更準確吧。
肚內雖腹誹,茹蕙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到外面,她頂著的可是四貝勒府的臉面,她若失禮,會給四阿哥丟臉,沒辦法,四阿哥現在可管著她吃穿呢,可不好拆他的臺不是。
秦嬤嬤三個月的集訓,此時便是檢驗結果的時候了。
抬起頭,挺起胸,踩著平緩的步子一步步踏進了蒙古包。
烏蘭今年十一歲,父親被大清皇帝封為貝勒,做為貝勒唯一的嫡女,她一生下來,就得到恩典,得了郡君的封號,她十歲之前,一直過得無憂無慮,直到去年隨同父親鄞見大清帝國的皇帝,隨駕見著了大清的貴女……
茹蕙進入蒙古包,打斷了烏蘭的回憶,她抬起頭,看向那彷彿自光中走來的來自大清皇子府坻的同齡姑娘。
“真美啊!”看著越走越近的茹蕙,烏蘭情不自禁自座位上站了起來:“你是騰格里的眷屬嗎,比草原最美的花兒還美的姑娘,你能帶給我同樣的幸運嗎?”
被拉住手的茹蕙順勢行了一個平輩相見的執手禮,雖然聽不懂這位蒙古郡君在說什麼,卻不妨礙她一臉讚歎地看著蒙古郡君的眼睛笑言:“郡君的眼睛,比草原最清澈湖水還要明淨,但凡被這樣的目光注視,便如浸清泉,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