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及時,正值舊基崩徂、新基未起時,藥乳之功,功在穩定了秦嬤嬤體內病情,激發了潛藏的生機,快一步,寒毒未發盡,必留隱患,慢一步,則徹底無救。”張睿亦撫須而嘆:“老嬤嬤命不該絕矣。”
聽到兩位院使幾乎異口同聲的診斷結果,四爺一直高懸的心頓時一鬆,緊繃冷硬的神情亦隨之一緩,“還請兩俠院全力出手,只要救回秦嬤嬤,不只四貝勒府,聖上那裡亦會不吝賞賜。”
劉聲芳與張睿相視一笑,齊齊點頭:“四爺放心,臣等必竭全力。”
兩位院使商量著開了藥方,又留下了用藥禁忌囑咐,相攜出了四貝勒府,被四貝勒的馬車送回了太醫院。
四爺拿著藥方,再次走進了東小院。
“爺!”
茹蕙緊張地盯著撩袍進房的四爺的臉色,當她看到四爺撩袍的左手那隻微微翹起的尾指時,眼睛頓時一亮,一下撲到男人胸前,茹蕙緊揪著男人衣襟,一連串地問:“有希望,對吧。肯定是,看你的樣子就是有好訊息,啊,嚇死我了,還以為師傅真的沒救了,啊啊——”
本欲嚇嚇這個女人,讓她也體味一下心驚膽戰的滋味,卻不意被她撲進懷裡不停蹦噠的跳脫樣子一逗,四爺卻是再也繃不住,臉上冷氣驟散,唇角洩出一絲笑意。
將手中藥方遞到茹蕙手中,四爺拖著等不及已開始低頭看藥方的茹蕙坐進起居室的臥榻,靠在上面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方子先用半個月,半月後,兩位院使視情況會再重新開方,放心吧,你師傅有救。”
將手中方子交給尋冬,讓她交到素問手上:“方子上的藥藥房裡都有,讓素問只管去取,若有人敢阻擋,一律打死。”
尋冬一臉喜氣拿著方子快步出了主院的起居室,她與素問雖未被秦嬤嬤正式收為弟子,平日卻有傳藝之恩,如今得知秦嬤嬤有救,自是喜之不盡。
起居室內,茹蕙趴在四爺胸前像只小動物一樣不停地在他脖子上蹭:“爺,謝謝你。”
四爺被蹭得垂目看了一眼眼角泛紅,露出別樣動人風致的茹蕙,心房頓時一顫,抱著懷裡的女人,四爺深深吸了口氣,無奈地認栽:“你是得謝爺,為著你,爺可連著忙了一天,連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
一聽這話,茹蕙當即使要起身給四爺倒水,卻被腰間的胳膊牢牢縛住,動彈不得。
認命地趴回男人胸前,按了按男人翹起的唇角,茹蕙揚聲叫了另一個大丫頭進屋倒茶。
如願看到牡丹嬌靨染暈的四爺滿意地接過茹蕙手中的茶喝了一口。
“孩子都四歲了,還這麼害羞。”放下茶盞,四爺看向懷裡蜷著不動的女子,伸手勾起她藏在懷時的臉,手指輕撫細潤如玉的緋紅雙頰,輕語戲謔:“平日不是膽子比天還大?”
抬頭嗔了一眼低頭貼近的惡劣男人,茹蕙的手下意識揪緊了手裡的衣襟,屋裡還有別人啊,有人啊。
離花瓣一樣的唇僅寸餘距離,四爺卻不得不停了下來,無奈地嘆氣:“爺要被你掐出內傷了。”
啊?
茹蕙茫然看向男人,隨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向自己揪著男人胸膛的手。
飛快收回作案的手,茹蕙的目光四處亂看,就是不看環著她的男人。
“不過是個奴才。”四爺嘆口氣,揮手將大丫頭攆了出去:“逗你呢,快別繃著了,跟抱了塊石頭似的。”
果然,大丫頭一出去,懷裡的石頭轉瞬化作了一團又香又軟的糯米糕,自己粘了上來。
斜瞟了一眼纏在自己脖子上的兩隻胳膊,四爺懲罰地捏了捏女人柔韌的腰,換來女人全身激烈的一顫。
輕笑抱著懷裡的溫香軟玉再次躺回榻,四爺愜意地閉上眼:“又愛害羞,又膽小,還笨……”
這是隻屬於他的女人,靈動、嬌氣、任性、發起脾氣來天不怕地不怕,他從不捨得她受一點委屈,整個皇室,誰不知道他寵著她呢。
他的寵愛,為她擋了外界無數風雨,可是這一次,卻讓她成了被攻擊的靶子。
愛憐地輕輕順著懷裡女人乖順的身線,男人的心軟成了一團,她沒有烏喇那拉氏的忍辱負重,不像老八家的,會替男人籠絡朝臣內眷,更沒有石氏人口皆碑的她聲譽,但她是他用盡心思嬌養著長大的女人,不是廟裡的泥塑木胎。救苦救難的西王母還是讓別人去當吧,她只要乖乖呆在他懷裡,好好跟他過日子就成。
弘曜跑進房時,他阿瑪與額娘正一起躺在榻上睡覺。
撇了撇嘴,弘曜直接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