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珍珠的大丫頭一臉色死灰:“奴婢每天都喂她喝了,可是,格格病得卻越來越沉了。高姑娘,麻煩你幫我守一會兒格格,奴婢想求求秦嬤嬤,請她親自來替格格看看。”
高氏揮了揮手,“去吧,我替你看一會兒,不會有事的。”
珍珠向著高氏蹲身行了一禮,快步出了門。
高氏不知想到什麼,居然笑出了聲,她低頭久久看著床上的鈕鈷祿氏,就那樣一直站著,直到珍珠將秦嬤嬤請了進來。
秦嬤嬤閉目替鈕鈷祿氏鈕鈷祿氏診過脈,抬頭問珍珠:“你們格格進東小院之前,可曾服過什麼霸道的藥?”
第75章
珍珠想了想,似乎想到什麼,卻又有些遲疑。
秦嬤嬤一看珍珠的臉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站起身便欲離開。
見秦嬤嬤要走,珍珠急了,砰一聲跪倒在地,砰砰地磕頭:“秦嬤嬤,求您救救我們格格吧。”
秦嬤嬤皺眉嘆氣:“不是我不救,實在是她服的藥增益太過,卻是由益藥轉變成了大毒,如今,她因毒入肺腑,身體自內向外腐朽,又染上時疫,實在是雪中加霜,以我之力,回天乏術。
你與其在這裡糾纏我這個老婆子,不如趕緊去求太醫,看看他們是否有辦法,再遲疑下去,你主子的命都要沒了。”
秦嬤嬤一番話,卻是讓珍珠傻在了當地,她回頭看向床上昏迷的自家主子,一時六神無主。
找太醫?
太醫若問,她便什麼都瞞不住了。
不找?
聽秦嬤嬤話裡的意思,不找太醫,主子就危險了。
就在珍珠猶豫不決,左右為難之際,秦嬤嬤已藉機快步出了房,回第三進院兒去了。
秦嬤嬤走了,高氏這才看著珍珠說道:“珍珠,你在怕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問你,現在還有什麼比你主子的命更重要?”
是啊,若連命都丟了,還談得什麼爭寵,說什麼以後呢!
珍珠不再傍徨,自地上爬起身便跑了出去。
……
四爺靠坐在床頭,看著兩位為他診脈後控制不住露出大喜之色的太醫挑了挑眉。
“如何?”
看著兩位喜形於色的太醫,四爺雖心知肚明,卻還是問了一句。
丁太醫與張太醫目光一碰,拈鬚而笑:“恭喜四爺,賀喜四爺,時疫病情已控制住,您的身體狀況已不再惡化,且從脈像看,有勃勃生機自內而發,不須兩月,此疫當可痊癒。”
今兒進來例診,一眼便見四爺眸中渾濁盡褪,二人便知有希望了,再一診脈,卻是讓二人喜難自禁。
張太醫雙手搓動,有些失態地對著四爺看了又看,一幅見獵心喜貌,好歹他還記得床上躺的是身份尊貴的皇子,到底沒敢問失禮的話:“依下臣之見,四爺此次卻是因禍得福,時疫之疾使得四爺體內所有隱患一次俱都暴發了出來,破而後立,無異於新生,兩月後,四爺的身體想來可比此前還強健。”
丁太醫贊同地點頭:“以前四爺的身體狀況在一眾阿哥們之中雖不算最差,卻也實在難讓人說聲好,經過此次疫難,四爺卻是脫胎換骨,卻是大喜。”
三十幾年來,四爺看多了太醫院太醫的行徑,他們為給自己留下退步轉換的餘地,素來行事謹慎,話亦從不說滿,不想今兒居然能聽到兩位老資格的太醫齊齊說出恭喜之語,讓四爺在意外之餘,也不由更深切地明白了那靈泉的作用到底有多大。
靠在枕上的四爺雙眼微闔,掩住眸中百般思慮,只微翹著唇角道:“以我之見,時疫之疾素來惡猛,兩月只怕不足,或者三月更妥當,兩位以為如何?”
丁太醫與張太醫呼吸一頓,而後齊齊彎腰恭敬道:“為著給四爺養好身體底子,不留隱患,三月更佳。”
四爺滿意點頭:“如此,卻要委屈兩位在貝勒府再住三月,三月後,待本貝勒痊癒,必以重禮相謝。”
丁太醫與張太醫齊齊低頭:“臣等分為之事,不敢當四爺相謝之語。”
四爺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我府中那位染上疫疾的格格現今如何?”
聽到四爺這話,兩位太醫臉上齊齊露出為難之色。
四爺眯了眯眼:“怎麼,可有什麼難言之事?”
丁太醫暗自嘆氣,回道:“下臣二人為鈕鈷祿格格診過脈,格格五內衰敗,生機透支,實是大凶之兆,後據服侍格格的珍珠姑娘所言,格格進入東小院之前,曾服用過一枚丹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