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能為她講講天下大勢,拉著她的手難過地直說‘哥哥對不起你’,勾人的桃花眼裡幾乎要溢位淚來。
奚小教主心裡真的,非常,不爽。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文盲,傻逼,十十足足只知道打架殺人的莽夫。
……和雪山那幫人有什麼區別你告訴我!
她失落極了,連帶著開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一路沉默到京城,也不管越清風和奚玉嵐,徑直帶人住進了京城翰墨軒掌櫃早已備好的落腳處,將自己關在院子裡一連三天,好好惡補了一番京城之事。
她來得低調,落腳處也隱秘,倒沒什麼人打擾。可越清風作為第一世家的少主,自從踏進城門,便有無數登門拜訪之輩,三天裡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來看看心上人了。
直到三日後,壽宴之日,奚玉棠一身白衣蒙面剛踏出府門,便見到了早已等早門口的越家馬車。
越清風少見地等在馬車前,一身天青色繡山水銀邊長袍,墨髮高束,一根價值連城的鑲寶石玉簪固定髮髻,露出他謫仙般俊美的臉,全身上下都透著股世家子的風範。
見她露面,那張能迷倒全城未婚少女的臉上頓時漾起秋日暖陽般的笑容,上前兩步向她伸出了修長如玉的手,好似要親手扶她上馬車。
奚玉棠被他一反常態的殷勤嚇了一跳,下意識往一旁避了避,古井無波的眼裡盛滿詫異,眼神明晃晃說著‘搞什麼鬼’。
越清風:“……”
三日不見如隔三年,你躲我幹什麼……
越少主眉梢一挑,望向眼前人。
奚玉棠抽了抽嘴角,想到那日馬車上她答應對方的全力配合,眼眸一轉便發現暗處有不少盯著他們的人,想了想,終於放棄了自家馬車,默默走向越家的馬車。
越清風半分不露尷尬地收回手,對出來送行的沈七笑了笑,傳音入密道,“沈大夫坐後面那輛車,今日煩請你陪一陪師兄。”
沈七知他們已經安排妥當,淡漠地點點頭。
今日壽宴,他和藍玉均不露面,奚玉棠那邊由冷一陪著便好。
越清風也對他頷首,而後上了馬車,駛向宋府。
馬車上,奚玉棠打量著他今日的盛裝,涼涼道,“穿這麼齊整,是打算去相親?”
越清風頓時好笑,輕咳了兩聲才道,“曲水宴當日,你一身紅衣可比我招人多了。”
奚玉棠語塞,拿眼瞪他,見他臉色不太好,忍不住板著臉開口,“臉色這麼差,不知的還以為你壽數將盡了……我給你的藥丸子呢,怎麼不吃。”
話雖不好聽,但裡面的關心卻還是被聽了出來,越少主嘴角抑制不住地揚起,嘴上卻可憐兮兮道,“就那麼幾粒,吃完就沒有了。”
“……”
明知他在打什麼主意,奚玉棠氣得發笑,卻還是摸出一白色瓷瓶扔過去,“適可而止。”
越清風接過藥瓶,當即取出一粒就著茶水吃下去。藥丸入水即溶,淡淡的花香和蜂蜜甜在口中散開,他不禁微微驚訝,“沈大夫新制的?”
奚玉棠板著臉不說話。
……有個神醫在身邊真幸福。
感受到藥力發散,整個人精神好了不少,越少主難得羨慕了一把眼前人。頓了頓,他從馬車側壁暗格裡抽出一個木匣,開啟,裡面靜靜躺著兩樣一看便知價值連城的首飾。
他淡淡道,“禮尚往來,我收了你兩瓶千金難求的藥,自然也要還禮……別動。”
說著,飛快抬手抽掉了奚玉棠固定髮髻的銀釵。
滿頭墨髮落下,奚玉棠驚訝地抬眼,卻見眼前人一臉淡定自若,“轉過去。”
“你搞什麼!”她狂抽嘴角,韶光不在,她好不容易梳好的頭髮!
越清風沒有多說,見她不動,只好推著她把她轉過去,抬手幫她梳起了頭。
“越清風,你有病啊!”
“別吵,梳壞了怎麼辦?”
“本來好好的!”
“醜。”
“……”
險些一腳踹過去,奚玉棠滿頭黑線地任由他冰涼的手指撩起腦後的長髮,渾身上下都有些僵硬,“你會梳頭嗎?”
“不會。”越少主誠實道,“但我見過。”
“……”
梳不好你就死定了!
許久,越清風為眼前人綰好了發,把人轉過來面對自己,修長的手指輕飄飄拿起木匣中一支白玉海棠花鈿,為她戴好,打量了兩遍,滿意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