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照做,可藥雖灌進嘴裡,兒媳卻完全不會吞嚥,姜雲淺便在她的喉嚨上點了兩下,不知是吃疼還是怎的,藥便順喉而下,一碗藥倒是灌進去了一小半,之後卻是怎麼都灌不下了。
姜雲淺便讓老媽子接過藥放到一邊,又讓那兒子扶著兒媳坐起,輕輕地拍著她的後心,不大工夫,兒媳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咕的聲音,張嘴便嘔出一大口穢物,雖然多半都嘔在那兒子身上,卻讓他忍不住驚喜。
從那口穢物被嘔出後,兒媳也睜開了眼,雖然喘息還很微弱,卻是正常了,眼看人是救活了。
老媽子跪在那裡給姜雲淺磕頭,兒子抱著兒媳不敢撒手,眼神裡卻充滿了感激,姜雲淺卻望著被兒媳吐出的穢物看著皺眉。眾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堆渾水之中有一塊足有核桃大小的一個圓球,看著有些像是血肉團,可見兒媳之前喘息費力是被這東西堵著的。
誰也沒見過這東西,縣令便問道:“姜側妃,這是何病?”
姜雲淺未回答,只是看了眼還躺在地上的兒媳,道:“她已無礙了,但之前小產,又病了這些日子,回去後可要好好地保養身子,不然將來是要落下病根,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拿回去為你媳婦煎藥。”
後面的話卻是對老媽子說的,老媽子自然千恩萬謝。
待老媽子一家離開了,姜雲淺才面色凝重地道:“她並不是得病,而是被人下了毒。”
姜雲淺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開始皺眉,顯然這件事還真是針對她這個姜側妃而來,不然為何被下毒的是這個老媽子的兒媳?定是知道縣令為了姜雲淺和懷萱公主的安全,不會讓隨便什麼人都能過來讓姜雲淺給看病,而這個老媽子卻是縣衙的人,若是她想見姜雲淺一面想必要容易的很。
一時間,雖然沒人再說話,氣氛卻很沉悶,懷萱公主甚至想過,若是她們快些離開蘭水縣,這裡的百姓的危機是否就能解除?
可再往前走,前面的百姓呢?會不會也步上蘭水縣百姓的後塵?既然對方設了這麼大一個局面來對付姜雲淺,能就簡單的善罷干休?想也知道不可能。
元博瀚回來了,向姜雲淺稟報,這次在縣衙門前求醫的共有一百二十七人,其中有六十三人是陪同病人而來,與他們同來的五十八名病人也都沒有問題,而剩下的六個人都是獨自來求醫,就是他們叫囂的最歡,元博瀚已經分別以帶他們看病為由將人關了起來,只等著姜雲淺處置。
姜雲淺心裡便有了數,雖然這六人未必就是這次蘭水縣事件的真正幕後黑手,但顯然他們都有問題,至於是不是對手派來的,那就要審過才知道。
至於如何審?姜雲淺倒不擔心他們會不說實話,之前她對懷萱公主用過迷幻湯效果不錯,給陳文志用也有效果,對付幾個小嘍囉還成問題嗎?
至於上次給懷萱公主喝過迷幻湯,證實效果不錯後,姜雲淺就提煉了不少藥丸帶在身上,既然這些人是來求醫的,大夫給開的藥就得吃吧?她也不用擔心不好給喂藥。
當元博瀚派人給那六個被單獨關起來的人送藥時,他們初時還不肯喝,可架不住雙拳難敵四手,不喝也得喝。等藥被灌下去,沒多大工夫人就昏昏沉沉的,縣令便親自帶人去審問,很快就將事情問清楚了,除了兩個真是生病了來看病,卻腦袋一熱就跟人鬧起來的,剩下的四個竟然都是太子的人。
姜雲淺倒是很意外,太子竟然會用自己的人來做這種事,也不知是太自信了,還是狗急跳牆,可不管怎樣,事關重大,就是縣令都有些傻眼,他一直覺得這件事是有人針對姜側妃,甚至還想過會不會是岐王妃派出的人,結果卻引出太子的人來,太子那是什麼人?雖然如今已很不得民心,連皇上也不待見他,可說到底,沒被廢之前那就是一國的儲君,說句不好聽的,萬一皇上有個短長,他就是未來的皇上,真想不明白太子暗地裡會做出這種勾當。
而蘭水縣之前的下毒事件也不用想了,肯定也是太子的人乾的了。
蘭水縣令已經在想,這件事是跟姜雲淺和懷萱公主商議一下,就此壓下呢?還是給皇上上奏摺,參太子一本?
可不管怎樣,知道了這樣的秘辛,他這顆腦袋能不能保得住呢?皇上不怪罪他,太子也饒不了他啊。
好在姜雲淺和懷萱公主都不同意他告太子一狀,當然這個奏摺還是要寫,奏摺上就寫明是賊人猖狂做安好了,畢竟這麼大的事不上奏朝廷,縣令也兜不住。
縣令鬆了口氣,只要事情不是由他鬧到太子那裡就好,至於說將來皇上會不會派人來查明真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