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就是姜雲淺,雖然隔了一個孩子,離的卻不遠,說話也都方便。
在姜家吃了這麼多頓飯,王南知道只要不是有大事、喜事發生,姜家飯桌上是不許說話的,好在此時還沒開飯,王南還能找機會跟姜雲淺搭上些話。
“淺姐兒,你聽說沒有?陳家已經被查抄了,陳家男子都被押解進京問斬,前兩日聖旨也來了,女子就地官賣。”
“什麼時候的事?不知荷丫頭怎麼樣了?”
陳家被抄一事姜家已經知道,甚至為此還慶賀了一番,但女子要被官賣的事還是頭一次聽著,想到嫁給陳文志的姜雲荷,難免要擔心一些。
姜雲淺一家雖然對她沒有多少親情,但怎麼說她也是姓姜的,也是姜方和夏氏看著長大的,說不擔心也不可能。
好在這次皇上要把事情壓下,只給陳家定了個賣假藥的罪名,不然真將陳家的罪名公諸天下,以他們的罪名說不定就是滅九族的罪,姜家也必定會被牽連其中。
而如今,雖然只是被官賣,對姜家也還是有些影響的,就不知暗地裡使些力,能不能找人把她買下來,總好過被賣到勾欄院那種地方去,誰家也不願多個那種地方出來的親戚。
王南道:“聖旨也是剛到,事情到底怎樣還不知曉,這幾日我就去打聽打聽,若是可以我盡力將她贖買回來。”
“那此時就有勞王南賢侄了,若是用到銀子儘管說,無論多少都由我們來出。”姜方真心地對王南說,雖然家裡大的銀子他沒見著,夏氏也都瞞著他,但自從考中解元之後,很多沾親帶故,或是無親無故的,都藉著道賀之名送來不少賀禮,因為到處都是這規矩,姜方也沒謝絕,如今姜家也算是有錢人了。
而對於姜方的大方,夏氏也沒有不滿,就算是為了女兒們考慮,她也不願家裡出個被官賣進那種地方的侄女,花銀子能解決的事那就都不算事了。
王南也沒矯情地說銀子他來出,這是姜家的事,他如今沒名沒份的自然沒有立場說這些話,還不如多使使力,反正姜家如今也不差這些銀子,沒得讓人覺著輕浮。
而姜雲淺聽了這個訊息後就沉默下來,她想到陳家的老太太,雖然是個精明又有手段的,可怎麼說前世她在陳家時老太太對她不錯,在陳家若不是有老太太護著她,她的日子恐怕會過的很艱難。
而如今這一世,因陳家的獲罪,老太太一把年紀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姜雲淺心裡還是很難過,想了想,道:“王南哥,我聽說陳家的老太太還在,這次被髮賣的名單中也不知有沒有她,雖說陳家可恨,到底也是陳百味一人的錯,想陳家當年也行過善,她年紀一大把了還要跟著受這樣的罪,也實屬可憐,不如王南哥也打聽打聽她的下落,若是可以也順便買回來,再送她些銀子頤養天年,就當是行善積德了。”
王南聽了點頭,陳家父子固然可恨,陳老太太卻也算得上無辜,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受子孫的連累,也確實可憐,而且,她那麼大的年紀想來沒人會買,既然姜雲淺想要行善,他也就出出力,總不能讓姜雲淺認為他鐵石心腸。
見王南答應下來,姜雲淺這才放下一半的心,至於說陳老太太會不會因陳家的變故而受不了打擊,在王南找到她之前就怎樣了,姜雲淺也只能怪世事無常,只要她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何況陳老太太在陳家能屹立多年不倒,也不是個善良的,真熬不過這一劫,也只能說是報應。
張氏帶著丫鬟們擺上早飯,王南很識趣地閉上嘴巴,他可不想被姜方瞪,都說老丈人看姑爺,越看越來氣,姜方平日再容忍他登門,看他的眼神也常常是兇巴巴的。
可姜方和夏氏卻一直在感慨,誰能想得到陳家那樣的人家,雖然風光不如先輩,但好歹也是富貴人家,陳家的藥鋪醫館開了不少,哪像是缺銀子的?
竟然會為了賣假藥而被查抄,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甚至夏氏猜測,其實陳家就是靠著賣假藥才發家的,不然怎麼會想到在到處都是災情時,不想著賑災,反而會去想著賣假藥。
姜雲淺自然不會說陳家做的孽可比賣假藥嚴重多了,既然皇上和岐王都不想將真相公諸於世,她也不會傻傻地把事情說出來,不然萬一誰不小心說漏了嘴,傳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只是不地麼簡單了。
四小姐也參與到姜方和夏氏的討論之中,在京城住的久了,又看慣了後宅婦人們的爭寵手段,她對於一些齷齪事可比這些人看的多,隨便說了一些就夠讓姜方和夏氏一驚一乍的。
姜雲淺也沒阻止四小姐嚇唬人,雖然她認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