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抱住坐在床上的舒子安,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箍得小孩有多緊,直到——那邊王沆未曾注意到的陌生人開口:
“你再這樣抱下去,說不定他就被你掐死了。”
王沆一驚,鬆開舒子安,慢條斯理地回他:“敢問尊駕是?”
這人一身月白的袍子,天生帶著股高人一等的氣質,手肘放在桌子上,看著王沆和舒子安,像是怡然地在看出戲。
他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不才正是舒子安的父親……”
王沆一驚,給了小孩個詢問的眼神。
小孩吶吶地點點頭,小短腿噔噔走到那人旁邊,安安靜靜地站著,不像兒子倒像是僕人。
王沆這才相信,只是看著舒子安站那兒,又覺得這位父親當得太不稱職,態度隱隱又惡劣起來:“既然你是舒子安的父親,那為何過了這麼久才來找他,他一個小孩子,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那人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乾笑幾聲:“這不也沒事嘛。”
“沒事?”王沆怒了,他冷笑一聲:“如果真的沒事,那就請舒先生帶著這小孩子離開寒舍。”
舒子安立馬不可置信地抬頭,滿臉驚恐,弱弱地呼喚:“書……”
月白袍子倒還氣定神閒:“那如果照先生這麼說,我和舒子安倒真遇上了大事,還請閣下幫個忙。”
可王沆一見小孩委屈的模樣就心軟了,充其量也就是擺個樣子回了句:“什麼忙?”
“想必舒子安也告訴過閣下了,我家中出了點變故,才會想著把舒子安運送他鄉,本以為沒多久就能度過這一劫。可誰知…天公不作美,如今我也只能和舒子安一樣,背井離家,什麼傢什都沒帶,落荒而逃。”
他的話聽著倒有理有據,只是最後那個上挑的尾音怎麼也不像是落魄的樣子,著實讓王沆心裡不舒坦。但看在小孩子的面上,他還是耐心點頭。
“所以還請閣下看在舒子安的面上,收留我父子二人一段時日,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與我們接應。”
這人態度簡直太過囂張,拋開他舒子安父親的身份不說,請求時沒半點誠意,甚至連名字也不曾透漏,也許是和舒子安一樣,是個富家少爺。
王沆腦子裡迅速轉了一圈,不鹹不淡地問:“那閣下大名是?”
他看似尷尬一笑:“瞧我這記性,竟忘了先自報名諱。”他站起來拱拱手:“在下舒遠寒,敢問閣下貴姓?”
“哪有什麼貴姓,叫我杭書就好,”王沆掃他一眼,自己動手抱起了還驚魂未定的舒子安,“既然要留下來,就得聽我的規矩。”
“但說無妨。”
“東邊那間房不能住,其餘你隨便挑。生活起居由我負責,你若有什麼偏食不吃,儘早告訴我。至於舒子安……”他看看舒子安,又看看舒遠寒,滿臉不放心,“你能照顧好他嗎?”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