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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卡梅隆大概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Jack與Rose跨越生死的愛情——真正的愛情能夠跨越生死,生死在真愛面前無能為力。

秀楠不清楚自己這一分析究竟是對還是錯,畢竟她的理解能力和反應能力本來就低於一般人。不過是對是錯亦無所謂,這僅僅是她個人的看法罷了。總之,電影非常值得一看,她終於明白電影場座無虛席的原因了。

電影結束之後,天花板的燈光亮起,大部分人沉浸在餘韻之中,沒有立即離場,秀楠和紀子繼續坐在位置上,和其他大部分人一樣談論電影。

☆、第二十八章

秀楠將自己的觀後感告訴紀子,紀子在傾聽的過程中逐漸聯絡到自己與秀楠倆人的感情。與秀楠共同生活了數十載,倆人的談話從未涉及過“假如其中一方先死亡那活著的另一方該怎麼辦”這類的話題,更準確地說倆人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不少情侶與夫妻都會多多少少談論這個問題,每個人多少都想知道假如自己先走一步或者伴侶先走一步,那另一方是如何活下去。

可是紀子與秀楠全然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討論,要不是今天看了《泰坦尼克號》,順道聽了秀楠的觀後感,紀子壓根就不會思考這個問題吧。為何一直以來都沒有考慮這個問題呢?紀子一時沒法說明道清,她似乎從來沒有將它納入思考範圍,也許和她生活多年的秀楠也是這樣吧。

大概在紀子與秀楠的意識中,倆人必定能一直在一齊的想法已作為堅硬的磐石般緊緊盤踞在倆人的腦海,任何一切都無法使其動搖。這種認知已然根深蒂固地駐紮在倆人的心中,所以連死亡在紀子與秀楠的感情面前都失去了其應有的分量與地位,變得蒼白無力。

或許在倆人看來,死亡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必要經歷的形式,而這個形式不會為倆人的感情帶來改變和影響,猶如電影中的Rose與Jack,即便Jack離開了這個世界而沒有與Rose白頭皆老,但是Rose餘下的人生都在Jack的世界中度過。

就像秀楠所說的,Jack並沒有真正離開Rose,而是以另一種形式陪伴在Rose身邊,倆人之間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分離。同樣地,假若她與秀楠其中一方在某天駕鶴歸西,但雙方的感情不會因此終結,而是繼續走下去,逝者會以另一種形式陪伴生者,生者會活在逝者的世界中。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哪怕是死亡,倆人始終都在一齊。

紀子忽然恍然大悟,原來她與秀楠的感情業已深厚至此,能夠不懼死亡,不懼一切。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倆人永不分離的想法不會改變一分一毫,所以才無需把這個問題搬出來訴諸於語言,因為她們皆很清楚這個問題的本質現象,想必秀楠的想法也是和她一樣的。

想到這裡,一股暖流注入紀子的胸口,如今日的天氣般和煦溫暖,四肢彷彿注滿了活力,令人心曠神怡。如此一來,她更加想念另一個世界的秀楠,不知對方正在做什麼,而自己的真身又是怎樣的存在,想快點回到她所在的世界,然後抱住那個與她朝夕相處的秀楠,無需語言,只需擁抱。

她與另一個世界的秀楠已經有幾個月沒聯絡了,這在她們這麼多年相處中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這幾個月如幾十年般度過,她沒日沒夜地想念秀楠,待在16歲的秀楠的房間裡,思念50歲的秀楠,思忖對方此時在做什麼、穿什麼衣服、待在什麼場所、與什麼人交流等等。

她沒法不去思考這些,這一切如本能般促使她每天想念對方。毫無疑問,秀楠肯定也在想念自己。雙方身處不同的時代與不同的場所,做著同一件事——深深地思念彼此。她想擁抱秀楠,想親吻秀楠,想要感受對方的體溫,想要和對方做(和諧)愛。

她的身體已經達到了將近透明的地步,大概再過一陣子,恐怕連眼前的秀楠都無法瞧見她了,可能那樣一來她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如此一來,紀子的注意力轉移到了16歲的秀楠身上,假若她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麼面前的秀楠又該怎麼辦呢?

鼻樑傳來一陣痛感,紀子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回過神來,大部分人已離開電影場。秀楠疑惑地看著對方,她叫了紀子好幾次都沒有反應,於是伸手用力地戳了一下對方的鼻樑,紀子終於不再沉浸在個人世界裡。

“發呆發了很久啊,幾乎沒見過你這樣長時間發呆的。在想什麼呢?”秀楠問。

“在想我和你這隻秀楠的事。”紀子笑道,“你剛才說的觀後感啟發了我,所以我就聯想到我和你倆人之間的感情,於是又自然而然地想起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