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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秀楠發現原來有些東西不一定要透過語言才能表達,可以透過其他形式傳達,甚至比語言傳達得更好。

秀楠完完全全地沉醉在這既陌生又美好的氣氛中,在這裡她得到的不只是溫情與和煦,還有安心感,憑著這股安心感,使她面對任何不好的情況時比以往更加鎮定更有信心。於是這一安心感成為她新的支柱,讓她更加堅定絕不尋死而活下去的念頭。

一度停止的時間再次運轉起來,現實性世界與非現實性世界合二為一,相擁的倆人慢慢地分開,秀楠將紀子臉上的頭髮撩到一邊,紀子則把秀楠銜著的幾縷髮絲撩到耳後,然後戳了戳對方的額頭。

“想吸菸呢。”紀子微笑道。

聽到這句話的秀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重新推著腳踏車走。紀子已經一個多星期沒有吸菸了,對於習慣了每天吸菸的紀子來說並非是一件好受的事,秀楠深知這其中的難受以及紀子渴望吸菸的心態。因此倆人走進附近一家便利店,店裡的職員滿臉倦容,懶懶散散地接過秀楠付的錢,連一個目光都沒有投給秀楠,彷彿覺得瞄上秀楠一眼便會增加幾分疲倦,畢竟徹夜不回家的少男少女在這個社會多的是,沒有必要投以注視。

離開便利店後,紀子提議這次她來駕駛腳踏車,秀楠坐在後座。由於街道寥寥無人,所以秀楠沒有拒絕對方這一要求。不過即使街上有人,秀楠也不會對此介意,只要不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即可。

坐在後座的秀楠頭靠在對方的背部,一邊享受著微風的吹拂一邊目視不停地從眼前略過的景象。到達公寓之後,倆人沒有上樓,在樓下的院子裡坐下,秀楠掏出煙和打火機給紀子,紀子開啟煙盒,抽取一支銜在嘴上,用打火機點燃,然後深深地吸了幾口,似乎要把之前沒有吸菸的份兒一起補上。秀楠以為對方這樣吸菸必定會嗆到,但紀子若無其事地不停地吸著,沒有絲毫嗆到的現象。

“要來一支嗎?”紀子往對方的臉吐上一團煙霧,秀楠猝不防及地咳嗽了幾聲,眼睛被煙霧燻出了淚水,紀子用手指將對方眼眶裡的生理鹽水抹去。

“我不吸菸的。”秀楠擺擺手,她從不碰這種玩意。

“為什麼不吸呢?”紀子把玩著打火機,“這個玩意可是很令人舒服的。”

秀楠不清楚對方所說的舒服究竟是怎樣的舒服、達到什麼程度的舒服,就算如紀子所言那般吸菸是一件令人很舒服的事,她也不會有所動搖,也許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來自父母,但最主要的是她壓根沒有興趣接觸這玩意。對於沒有興趣的事,就算別人再怎麼相勸,她怎麼也喜歡不來。

“沒關係。”紀子見對方的態度如此堅決,不再進行勸告,將打火機往空中一拋,然後接住,“反正你這隻秀楠以後會接觸的。”

秀楠微微一怔,眼睛直勾勾地盯視紀子,對方噴出的煙霧再次打在她的臉上,這一次她沒有被嗆到。

“以後會接觸?”秀楠驚訝地問。

“是啊。”紀子揉了揉對方的頭髮,“有什麼好驚訝的。”

“為什麼我以後會接觸這種東西呢?”聽到以後自己居然接觸菸草的秀楠沒有露出反感或厭惡的表情,僅僅是驚訝罷了。

“還用說?當然是因為我呀。”紀子好笑地望著秀楠。

秀楠就此思索一番,按照對方提供的資訊,她第一次遇到紀子是三十三歲,也就說三十三歲的那一年裡她因為紀子而抽上了煙。為什麼所有的變化都發生在三十三歲的時候呢?莫非遇見紀子是自己人生的轉折點?即三十三歲的那一年開始起自己的人生將會發生變化?可那究竟是怎樣的變化呢?秀楠得不出個所以然,此時的她離三十三歲還有十七載的光景,她還要度過十七個春夏秋冬。

“吶,煙這玩意真的很舒服?”

“我可是從來都不騙你的噢。”說著,用食指關節敲了敲秀楠的額頭。

秀楠似懂非懂地點頭,目光從對方的臉上移到漆黑的空中。

沉默降臨,紀子一邊抽菸一邊注視前方的空氣,秀楠則一邊仰望星空一邊思索著什麼。紀子將菸頭熄滅,扔在地上,用鞋底踩住,把最後一口煙霧吐向空中,帶著薄荷香味的煙霧融入沉靜的空氣當中。

沒有人經過,沒有車子駛過,附近沒有傳來任何聲音。這個時間點大部分人都處於睡眠,放眼望去,公寓的樓層只有一兩戶單位是亮著燈的,其餘全是一片黑暗。那些像秀楠和紀子一樣還沒有上床睡覺的人也不會下來院子裡坐著,這些人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秀楠和紀子則暫時談不上有什麼非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