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事,想必倆人的關係一如既往的惡劣。那麼造成那天的事發生的因素是什麼?因為她將對方推倒在地,於是對方懷恨在心,一直尋找機會報仇。
那她推倒對方的原因又是什麼?因為對方首先對她進行了肢體與語言上的攻擊,所以她才給予了反擊。那對方又為何對她進行攻擊呢?那是因為。。。秀楠不再思索下去,答案並不重要,或者說根本不存在答案。
總之,她們之前所做的事其實都在無形中推動著不確定性因素的發展,但她們對此又毫不察覺,每一個有心或無意的言行,都為以後的某件事作了鋪墊,於是就發生了使她們的關係得以顛覆的事情。秀楠能夠給出的解釋只有這些,她認為用不確定性因素這個答案來回答是最好的。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誰也不清楚上一秒做的事會在下一秒產生什麼後果。每個人都在有限的已知範圍內行動,然後不確定性因素在某天闖進來,於是只好乖乖地將其接納下來,無論是願意抑或不願意。
“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既然發生了,那就由它發生吧,何況這不是一件壞事。”秀楠抬頭望向紀子的臉,面帶笑意。
紀子吸了一口煙,這一次沒有把煙霧噴向秀楠的臉,輕嘆一口氣,將擋在眼前的頭髮撩到耳後,“你說得不錯,既然發生了,那就隨它吧,況且你這隻秀楠因此獲得了一隻朋友,這的確不是一件壞事。”
“不過麼,鑑於你們之前關係的惡劣,即使成為了朋友,你對她還是要多留個心眼,反正這對你是無害的。”紀子的手搭在對方的肩上,語氣儼然一位母親在教導不諳世事的女兒。
秀楠點頭,看著眼前日益透明的紀子,不禁伸手將對方拉過來,頭靠在對方的肩膀,一手揪住紀子的衣領,另一隻手與紀子十指相扣。時間過去了許久,紀子仍得不出身體變得透明的答案,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再過不久她將要回到屬於她的世界。
雖然早已做好紀子離開的心理準備,但這個準備秀楠顯然做得不夠充分,不敢想象失去了紀子的自己將會變成一副什麼模樣,就算知曉以後還會再次與紀子相遇,但在那之前她必須孑然一身地度過十幾個春夏秋冬,不知自己能否擁有足夠堅定的意志力去熬過這麼多個年頭。未來於她而言等於未知,其中含有數不清的不確定性因素。
紀子溫柔地撫摸著秀楠柔順烏黑的秀髮,臉頰緊緊地貼著對方的腦側,她知道此時的秀楠在想什麼,揪住她衣領的手愈發用力,彷彿要將她的衣領撕破,與她十指相扣的手漸漸地泛出汗來。隨著身體日益稀薄,秀楠的情緒亦隨之變得不穩定,不管對方如何盡力地掩飾情緒,紀子還是能夠將秀楠的心理活動了解得一清二楚。似乎倆人的心連成一體,秀楠的所思所想無一遺漏地傳達到紀子的心中。
撫摸對方頭髮的手改為捧住秀楠的臉,秀楠被迫地抬起頭與紀子四目相對,沒有言語,語言在這一氣氛顯得毫無用處。紀子用額頭抵住對方的額頭,大概是想借這一動作來安慰對方,或許想傳遞些什麼。
秀楠清晰看見對方的眼瞳映著自己的臉,不是其他人的臉,是她十六歲秀楠的臉,這讓她獲得了無可言喻的滿足感,內心的抑鬱多少消去了一些。揪住衣領的手依然沒有鬆開,唯有緊緊地抓住對方,才能夠證明紀子的存在,然後透過紀子的存在來證她秀楠的存在。
閉上眼睛,彼此撥出的氣息相互交融。窗外的世界與她們無關,她們所在的世界是僅屬於她們倆人的世界。陽光從窗外瀉進,打在秀楠的背部,使秀楠置身於一片暖意的光景中。最後,紀子的嘴唇緩緩地貼上秀楠的雙唇。
……
秀楠從書包掏出飯盒放在桌面,前面的椅子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對方也將飯盒放在秀楠的桌上,開啟盒蓋,飯菜的香味撲鼻而來。短髮女生說她改變了注意,以後不在學校的飯堂解決午餐,像秀楠一樣從家裡帶飯盒回校,中午的時候與秀楠一起吃飯。
“為什麼不在飯堂吃飯?”秀楠開啟盒蓋,拿起筷子,撥弄裡面的番茄籽。
“只有一個人吃飯未免太過無聊了。”對方夾起秀楠飯盒中的一顆番茄籽放進口中。
倆人默默地吃飯,幾乎沒有交流,但沒有絲毫的尷尬。短髮女生一邊吃飯一邊觀察秀楠,對方在吃飯的時候也不浪費聽歌的時間,雙耳戴著黑色的耳機,刻著“SONY”字樣的隨身聽擺在飯盒旁邊。秀楠顯然沒留意到對方在觀察自己,她的注意力被聽歌和吃飯全部佔據了,無暇注意其他事情。
對方看到“S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