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個人總是找上自己呢?秀楠對此百思不得其解,她不認為自己身上具備某種吸引對方的特質。她是這個班上最不受歡迎、最惹人討厭、最不合群的物件,但這個人看上去似乎對自己產生了興趣?秀楠不知用‘興趣’一詞來形容究竟是否合適。可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
總之,這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這是秀楠在心中得出的結論,無論是說話抑或行為方面,這個人與其他同學都迥然不同,對待她的方式亦自然與其他人截然相反。
她對這個人說不上喜歡亦絕說不上討厭,只是無感罷了,因此沒有興趣與對方約會,與其將時間花在與對方約會這一事上,還不如花在聽唱片上。
“就一次,怎麼樣?”對於秀楠持久的沉默,他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而是很有耐心地說服對方,“不會花費你很多時間的,我保證。”
秀楠琢磨著到底要不要答應對方的請求。儘管她對此沒有興致,不過和對方喝上一杯也不壞吧,自己亦不會因此而損失什麼,不就是將用來聽唱片和與紀子聊天的時間花在與對方約會上了。既然如此,答應對方的邀請亦不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無非就是喝一杯,那就喝一杯好了。
她說不出為何這次沒有向上次放學那樣堅定地拒絕對方約去酒吧的邀請,也許因為上次有紀子在場的緣故吧,所以她才萬般不肯答應對方。現在對方發出第二次一模一樣的邀請,而這次紀子沒有在場,她可以打電話給紀子告訴對方今天不用接自己放學。
“沒有下次嗎?”
對方發出“嗬嗬”的輕笑聲,“雖然我很想有下一次,不過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沒有下次。”
“好。”秀楠爽快地答應,“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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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紀子接到秀楠的電話,對方說今天不用去學校接她放學,原因是和同學去酒吧。紀子不禁納悶,秀楠在學校一向沒有堪稱朋友的朋友,何以今天如此突然地說和同學一齊去酒吧呢?那個同學又是誰呢?
對於這點,秀楠給予了充分的解釋。紀子便了解得一清二楚,可她仍感到莫名其妙,這個約秀楠去酒吧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呢?秀楠對此沒有作出詳細的描述,想必秀楠對這個人也一無所知吧。和一個自己全然不瞭解的物件去酒吧待一會兒沒有問題嗎?可秀楠願意與這個人在一起,那說明這個人不大可能會做出對秀楠危險的事吧。
“晚飯的時候回來嗎?”紀子將話筒由右手轉到左手。
“差不多吧,反正不會很晚。”
“說實話,你真想和他一起去酒吧嗎?”
“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討厭吧,反正去一趟也不壞。”
電話結束通話,紀子坐在無人的客廳的沙發上。既然秀楠一時半會回不了家,那麼她就找點事情打發時間好了。茶几上擺著幾份報紙,有幾份是今年三月份的和兩個月前的。
紀子拿起三月份的那張報紙,上面報道了1995年3月份日本東京市地鐵沙林毒氣事件,還提到了1995年1月份的日本阪神地震事件。前者終結了日本社會治安的神話,後者終結了日本建築抗震技術的神話。這兩件事已過去了兩年多,至今仍有報紙報道當時的情況,包括受害者的採訪等。紀子是透過在網上和閱讀相關書籍才瞭解到這兩件事,畢竟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沒有出生呢。
迅速瀏覽一遍,然後拿起今年7月份的報紙,翻到國際版,大篇幅地報道了香港迴歸一事。這是紀子在上學期間透過歷史教科書得知的,畢竟香港迴歸的時候她也還沒降臨在這個世界上。在看報紙的過程中,紀子不免產生了時代感與懷舊感,她的少女時期與秀楠的少女時期果真分別活在不同的時代,秀楠見證了這些紀子沒有機會見證的事情的發生。
而紀子見證發生的事情秀楠也同樣見證了,就是說她所經歷的她處於的時代發生的一切秀楠也有經歷。比如她見證了youtobe的誕生,秀楠也見證了;她見證了twitter的誕生,秀楠同樣見證了;她見證了秀楠從少女時代起便喜歡的歌手mariah carey在2005年的天后再臨,秀楠亦見證了。紀子卻沒見證過mariah在1990年的出道,可秀楠一併見證了。
如此一來,是不是早出生的人會幸運一些呢?畢竟經歷的事情比晚出生的人要多,知道的事情也要比晚出生的人多。可僅憑這些便判斷早出生的人比晚出生的人幸運,這個結論未免過於武斷。比如生在戰爭年代的人絕不比生在如今和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