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要回來打比賽。家那邊,優秀對手太多。所以回來中國,這樣我能早點去奧運會。”方可瑞似乎根本不介意分享她的意圖。
陶悠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在腦子裡又搜了一遍,上輩子沒聽說中國花滑隊有個方可瑞。可是——現在呢?將來呢?
不到五分鐘就到了冰場,門口遇上了歐陽。歐陽瞧著旁邊正研究公告欄的新面孔有點驚訝,衝陶悠做了個口型:“新人?”
“大概吧。”陶悠勉強笑了一下。
“怎麼不高興?”歐陽低頭悄聲問。
“感覺不大好。”陶悠原地嘣了嘣,重新打起精神,“你先去吧,我待會找你訓練。”
“好。”歐陽打了個響指,先進去換衣服了。
陶悠隨後帶著方可瑞溜達到冰場邊。方可瑞似乎對省隊的訓練模式很有意見,一直在指手畫腳講她在美國是怎麼訓練,每每到了用中文說不清的地方,就直接手腳並用在走道上擺姿勢。
“你們這樣子太浪費了,cross grab spiral其實不用這麼努力啊。”方可瑞指著冰場上的小隊員。
陶悠走到入口旁邊依著扶手,她其實不太聽得懂方可瑞到底在說什麼,她的中文用詞很奇怪。
方可瑞顯然發現了這一點,於是直接仰身掰腿。陶悠本能地閃身避開她的腿,結果旁邊欄杆一空,她直接摔進了冰場。
歐陽看到趕緊滑過來急停,試圖將她扶起來。
“不行不行。”陶悠咬著唇,忍著疼的同時心裡預感不妙,“腳扭了。”方可瑞站在旁邊,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歐陽立即脫了冰鞋把陶悠抱到走道椅子上。陶悠脫下鞋一看,右腳腳踝已經紅腫一片。
“先去隊醫那裡簡單處理一下,然後我送你去醫院。”歐陽皺著眉,看陶悠這狀況不太好,於是轉身去換衣服。
方可瑞似是愧疚,低著頭輕輕說了聲sorry。
……
果然一進醫務室,隊醫就說陶悠傷得比較嚴重,恐怕不是單純的扭傷。歐陽陪她打車直接去附近的醫院看急診。
這一趟動靜不小,把洪波的電話給招來了,劈頭就是一頓罵,罵完了問醫生說情況怎麼樣,陶悠只得說還在等,旁邊還有一滿臉血的小哥在耐心等待呢,洪波又接著罵了半天。
陶悠掛了電話,心裡五味陳雜。倒不是怕洪波罵,只是……對於要求講究腳上技巧的花樣滑冰運動員來說,腳踝受傷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四個月後就是比賽了。
醫生把那滿臉血的小哥包紮成粽子後總算來料理陶悠的腳傷了,拍片一看說是韌帶拉傷錯位加骨裂,接著就打石膏,完了開藥說要養兩個月才能徹底康復。
“兩個月?”陶悠一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下耽誤的不只是她自己,還有歐陽。洪波估計得暴跳如雷了。
“你想自己折騰也可以一週後就拆石膏,不保證後果。”醫生拿著病歷夾,也不客氣,轉身去招呼下一個病人了。
“別多想了,好好恢復才要緊。”歐陽從護士站借來輪椅,推她去注射室掛水促進消腫化瘀。
“可是怎麼能倒黴成這樣啊……”陶悠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算了。方可瑞啊方可瑞,真是八字不合麼?一見面就出這樣差錯,讓她氣往哪裡撒?陶悠好想出去大吼一嗓子,洩氣。
“陶悠?你怎麼坐——骨折了?”
陶悠抬頭,看到電梯口人群裡還穿著校服的龍子衍,他正提著個行李包。
“我去,你這是怎麼了?”他幾步走過來,順便跟歐陽打了個招呼。
“不小心受傷了,沒多大問題。”
“還沒多大問題?瞧你這臉色,如喪考妣的。”龍子衍難得用了一個成語。
“你呢?你怎麼過來了?”陶悠拽拽他提著的行李包。
“我爸,”龍子衍咧了咧嘴,表情有點壓抑,“追個逃犯腹部中槍了。剛手術取子彈。我媽樓上照顧他呢,我回去收拾了點東西過來。”
“中槍?”陶悠一聽就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差點摔跤,幸好歐陽攙住她。
中槍……她腦子裡的胡亂思緒開始瘋長,一瞬間無數個可能在她眼前劃過。陶悠恨不得拉著龍子衍問個底透,可惜這傢伙也不知道是個什麼逃犯,而且精神不濟。於是她又匆匆讓他趕緊上去,問好病房號後打算待會也上去看看。
而現在……
陶悠自己沒什麼積蓄,平時攢錢都是拿去買冰刀了,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