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的是中國選手陶悠。”
陶悠滑行直冰場中央,朝四周招手,微笑,舒展身姿,擺好開始的動作,迎接她的此生最重要的一場比賽——
《冰上飛燕》。
☆、番外:不惑
每天早上七點,朱曉都會按時起床。然後洗漱護膚,換好衣服,喝一杯溫水,去陽臺上練瑜伽。
早上八點,準時去廚房準備早飯。早飯的內容,按心情來。有時候會做三明治,有時候煮百合蓮子湯,有時候煮薏米粥,有時候做煎餅。哦,對了,現在每天早上都得煮一個雞蛋,給秋田。
秋田每天早上都會迫不及待蹲在廚房門口搖尾巴,等著自己的牛奶和雞蛋。長此以往,他覺得只要拿出牛奶或者雞蛋,就都是它的。每次陸黎和陶悠回家,只要誰在剝雞蛋,秋田都會氣鼓鼓地盯著看,哼哼哼不知在說什麼,可能是:你竟然還敢吃朕的口糧。
吃完早飯,朱曉會把洗衣機設好時間,然後帶著秋田下樓去散步買菜。秋田每次出去玩都特別神氣,昂著頭,噠噠噠噠地一溜小跑。
買菜回家,不到十點。朱曉去晾衣服,然後休息一會兒,刷刷微博,看看電視,做做十字繡。等到中午,洗菜、做飯。
吃完午飯後,朱曉會午睡一會兒。下午一點半起床,不想出門的話,就待在家和秋田玩。若是出門,則是去和朋友喝下午茶,逛街買衣服。到了晚上選擇更多,聽音樂會,看歌劇,看芭蕾舞。但她很少去,總是待在家,抱著秋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一個人的生活……就這麼過。
日復一日。
年復一年。
當然,也可能——
“叮咚。”
秋田站在玄關,衝著門口跳著腳,大叫。它從來就不喜歡門鈴。
“秋田,噓——”朱曉把中午要做的肉從冰箱拿出來解凍,轉頭示意它安靜。
秋田不叫了,坐在門口,等朱曉開門。
是送牛奶的?還是收水電費?朱曉一邊想著,一邊走過去,開啟門。秋田馬上把頭探出去看。
外面站著一個人。
一個穿著灰色休閒外套,手裡還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
鄭安陽。
他就站在走廊上,陽光斜斜照射進來,模樣一如往昔,彷彿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也恍惚彷彿他還是個高中老師,帶的孩子高考了,他難得接受家長邀請,第一次來到陸家吃飯。
那時候,朱曉在家裡做了好久的心理準備,對著鏡子笑得都僵了,開啟門,乾巴巴歡迎鄭老師進門。
而現在,十多年之後,她愣愣看著眼前這個人,一時間忘了言語,好像也忘了時光,忘了周圍的一切。
“我過來了。”鄭安陽說。他站直身體。陽光下,他微微眯起眼睛,眼角有明顯的紋路。
他並不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了,應該說,他們都不是了。
朱曉的眼眶突然有點酸。秋田本來在走廊上歡快地跑,繞了幾次後就在她腿邊安靜地蹲下來。
“我離婚了。”鄭安陽看著她,半晌道,“正如你看到的這樣……房子、車子,都留給她了。”
“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老老實實守規矩的人。認識的人都說我太自我。但是我本性就是這樣,也不想改變。如果真的要改變,那就該二十三四歲就開始找結婚物件,談戀愛。二十七八歲結婚,三十歲之前生小孩。到現在這個年紀……除了忙工作,就是天天給孩子找補習班才藝班,為了學區房擠破頭。而不是單身到三十七歲。”鄭安陽頓了頓,聲音裡帶著自嘲與人到中年才有的坦然,“之前一直覺得,如果一起走一輩子的人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真寧願一個人過。哪怕到現在的年紀,我還是這麼想。”
“那時候分開……以為你真的……我覺得我太失敗了。周圍所有人都在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勸你在四十歲之前安定下來,別異想天開別瞎琢磨。愛情到最後無外乎都是柴米油鹽,總有一天變成親情。愛情是小孩子的天真,而成年人從來不說愛情,只說到年紀該結婚了。聽多了想多了,人吶,有時候真扛不住。”
“可一結婚,我又思考了很多,所以離婚。其實說實話,我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怎麼想。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畢竟我這人就是這樣,也不想改變。如今我把能給的都給她了,兩兩不虧欠。”得知鄭安陽提出離婚後,杜敏之的母親跑到學校,甚至在院長辦公室躺著哭天搶地,直接導致鄭安陽第二天提交了辭職申請。不過,他以後總歸還可以去別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