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麼?”張宗當下便急了,突然上前,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股腦地說道,“我對你的心難道你看不出來?我不知你到底顧慮什麼,不過有我在的一日,定不會讓你受委屈,我沒有多大的本事,即便坐到這個位子,也未存下積蓄,只指望著俸祿過日子,你若是不嫌棄我性子木訥,你便應了我。”
呂娘子看著他,雙眸溢滿了淚光,並未回答,轉身便跑了出去。
張宗這下愣住了,顯得不知所措。
慕梓煙嘆了口氣,“還不去追?”
“哦。”張宗這才反應過來,當下便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
慕梓煙拍手道,“這算是好事將近了。”
她看著外頭的國舅夫人,知曉國舅爺定然是去告御狀了,她雙眸微眯,“隱一,國舅爺騎馬不小心摔斷了腿,這可是常事。”
“是。”隱一領命,便前去辦。
國舅爺騎著馬趕往宮中,剛騎馬到了一半,出了最繁華的街道,拐彎的時候卻不知這馬兒是怎得,突然受了驚嚇,緊接著便飛奔向前,國舅爺連忙抓住馬韁,便要穩住,哪裡知道這馬兒像是瘋了一樣,緊接著又突然兩隻前蹄向前一倒,國舅爺便順勢被摔了出去,雙手直愣愣地跪在了地上,當下便聽到了膝蓋發出的碎裂地聲響,國舅爺痛得哀嚎出聲,身後的侍衛趕來,見狀便將他匆忙抬去了就近的醫館。
國舅爺痛得雙手捂著膝蓋,待到了醫館,那大夫匆忙前去診治,當下便嘆了口氣,“國舅爺的雙腿骨折,要靜養些日子。”
“骨折?”國舅爺雙眸一冷,“去,還不入宮請太醫。”
“是。”侍衛領命隨即便拿了國舅爺的牌子去了皇宮。
而國舅爺便被小心地抬回了國舅府,哪裡還有心思去告御狀,如今只想著自己的雙腿,連帶著如今正可憐兮兮跪在衙役外頭的國舅夫人除了一旁的嬤嬤之外,都無人問津。
慕梓煙等了一會子,便見呂娘子垂眸走了過來,她湊上前去,“呂姐姐,你便從了張大哥吧。”
“你這丫頭,休要胡說。”呂娘子抬眸看向她,低聲道,“日後不許胡說八道,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得能說這等放浪之言。”
慕梓煙低笑道,“是了。”
呂娘子見她如此,“崔侯府吧。”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抬眸便瞧見張宗喜滋滋地過來。
慕梓煙當下便樂了,未料到這國舅夫人如此一鬧,反倒讓張宗將實話說出來了,這下可算是皆大歡喜了。
不過對於國舅夫人,慕梓煙卻不打算如此輕易地放過她,索性如今天寒地凍的,便讓她在外頭跪一日吧。
國舅夫人如今疼的大汗淋漓,外頭颳著冷風,路上的百姓都凍得瑟瑟發抖,而她卻是滿頭大汗,抬眸看到一旁的嬤嬤,想要起身,卻沒有絲毫地力氣,而且一旁還有衙役看著,她氣得咬牙切齒,一心想著國舅爺入宮之後,她定然將張宗吃不了兜著走。
只是她跪在那處,整個人感覺都被凍麻木了,渾身僵硬的厲害,更是痛得動彈不得,卻還不見國舅爺前來。
待慕梓煙三人重新回了崔侯府,崔侯爺連忙上前,低聲道,“張大人,明兒個便是大婚之日了,此事還是早些結案的好。”
“崔侯爺,此事本官自會查清楚,不過也要知曉這國舅府的小姐究竟是如何死的。”張宗看著崔鳴依舊跪在地上,自他適才前來到現在,崔鳴便如此跪著。
崔侯爺轉眸看著崔鳴,沉聲道,“還不說話?”
崔鳴這才抬起頭,這下張宗可知曉為何崔鳴低著頭了,只因他被打得鼻青臉腫,如今哪裡還有素日那英俊的容貌,如今這模樣當真是慘不忍睹啊。
慕梓煙與呂娘子自是看到了,二人垂眸乾咳了幾聲,便默默地去了一側,慕梓煙與呂娘子在離開京兆尹府衙的時候,便將抬回去的那位小姐的屍身檢驗了一遍,便也有了初步判斷。
故而如今再次前去假山後頭,慕梓煙仔細地看著,而後看向呂娘子,“呂姐姐,你說這假山前面距離這處有多遠?”
“你是說這假山雖然是隱蔽之處,卻不是行樂最好的地方?”呂娘子接著說道。
“恩。”慕梓煙點頭應道,隨即半蹲著,看了一眼地上的痕跡,因著摩擦而被刮破肌膚印上的血跡,還有一些汙濁之物。
她雙眸微眯,隨即看了一眼那假山裡頭,她記得上次前來崔侯府的時候,因著崔雲冉之事,自是將崔侯府也觀察了一遍,如今想來,這裡的確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