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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道:“我等會兒就看,麻煩你跑這麼一趟了。”

聽她這麼說,采薇頓時有些受寵若驚的擺了擺手,不知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因為什麼,她白皙的臉慢慢的漲紅了起來,“並,並不麻煩,只是忠,忠君之事罷了。”

沈如玉便朝她笑了笑,走入了客棧。

采薇站在門口望著她纖細挺拔的背影,望了好一會兒,才又羨慕那種風姿,又高興於被溫柔以待的轉身離去了。

男女不同席,因此,晚飯沈如玉和王子君一桌,而溫明和明曦是另一桌。

不動聲色的吃完飯後,沈如玉和王子君一起回到了房間,待到兩人都沐浴完畢後,窗外已經是夜幕降臨,繁星滿天了。

王子君只穿著裡衣,外面披著自己的青色大氅,把椅子從桌邊挪到了窗前,雙手捧著臉,撐在窗臺上,興致高昂的望著窗外的風景。

大姜沒有宵禁,因此還可以在一片夜色中,瞧見點點屬於人間的星光,凡塵俗夢,卻也美好無比。

但她或許是想給沈如玉一個比較私人的空間,來讓她好好瞧瞧今天收到的那兩封信。

沈如玉便一個人坐在桌前,考慮先拆哪一封信。

王子君趴在窗臺上,專注的望著不遠處一點最為明亮的燈火通明的地方,眯著眼睛想要在窗邊把那裡看的清清楚楚,但她的耳朵卻能聽得見從背後傳來的撕開信封,輕柔的撫平信紙的聲音。

王子君的注意力瞬間就不能集中在夢境般的夜色風景上了。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嘆息,頓時忍不住轉過了頭去。

沈如玉趴在桌子上,將臉埋在自己的雙臂之間,看起來疲倦極了。

“怎麼啦?”王子君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你累了嗎?如玉?”

沈如玉依然沒有抬頭,只是晃了晃腦袋。

王子君便坐在了她身邊的另一個椅子上,好奇的問道,“是信裡寫了什麼嗎?”

沈如玉沉默了一會兒,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坐了起來,“我娘寫信來,說恆山郡下代州的州牧……通俗來說,是我們這邊的人。但恆山郡郡守不是,我娘送來了恆山郡郡守貪汙行賄的證據,讓我遞交給陛下扳倒她,好讓代州州牧上位。”

王子君想了想,“……真是個簡單粗暴卻乾脆利落的計劃呢……可行嗎?”

“可行。”沈如玉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她的聲音從手掌之下傳出來,顯得有些悶悶的。“可行。”

她捂著臉,像個小孩子一樣嘟嚷了起來,“就是因為我想了想,覺得如果我這麼幹了,可以幹成,我才這麼不舒服啊……扳倒一個人簡直太容易了,反而讓我感覺我自己都沒什麼保障了……”

王子君便伸手攏了攏身上有些快要滑落的大氅,歪了歪頭,“那,如玉你要這麼做嗎?”

沈如玉深深的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我其實沒打算好好行使黜陟使的職責,因為我知道陛下並不是真的需要我當黜陟使。考察官吏,賞罰懲獎……我本來是打算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過去,之後總會有真正的黜陟使來做的……”她低聲的喃喃自語道,“結果我娘卻似乎想充分利用一下這個職務的權利呢……”

王子君就趴在一邊,剛剛洗完澡的眼睛溼漉漉的,在燭光的照耀下尤其明亮。“可是她的確是貪汙了呀。”

“是啊,有證據放在眼前我不能視而不見,但是,如果我其他人都不管,只根據沈家的情報抓人,那麼我不就像是沈家排除異己的工具了嗎?”沈如玉煩躁的坐了起來。“現在世家的敵人是誰我不知道嗎?對於皇帝和世家來說,貪錢或許是最不值得在意的汙點了——每個官員身後都有著錯綜複雜的脈絡,這個不是世族這邊的,那麼是帝黨?那我算什麼?陛下授予我黜陟使的職責,結果我一路當做沈家的利劍,把他的人一路挑盡?”

“是啊,那樣真的很不要臉啊……”王子君想了想那種情況,認真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那如玉你怎麼辦?不去管她?”

“不怎麼辦。”沈如玉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情緒終於恢復了一貫的平靜,“——只是既然她想要我行使黜陟使的權利,那我就好好行使吧。不去管他們背後糾纏交錯的勢力,不去管他們暗地裡的隱情和身份,黜陟使該幹什麼,那我就幹什麼。”

很快,恆山郡大大小小的官員資料,統統都送到了沈如玉的面前。

只是,雖然沈如玉知道宋瑾從不會讓她失望,但是……每次他都能夠超出她的預期很大一截。

她都有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