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雪的後院繞圈狂奔。其實我跟紀川都明白,小白這是被魔氣侵蝕,魔化了。
我二話不說轉回膳房拿著一把菜刀就往院子裡衝,紀川這不要命的也不知哪裡來的賊勁兒,一把就抱住了我的後腰,哀求道:“你不要殺它,你不要殺它,這是乘風送給我的,你不要殺他。”
我心急的要命,懶得跟他鬼扯,一腳就將他蹬開了,“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小白已經死了,他現在魔化了,如果被他咬了,我們也是要魔化的!”
紀川的身子一抖,等著一雙眼睛衝我吼道,“那就入魔好了,入了魔我們就跟乘風一樣了,就可以永遠留在魔界了!”
我差點一耳巴子扇了過去,“入魔是入魔,魔化是魔化,如果你魔化了,你能認出乘風是人是魔才怪,到時候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只會想要殺人喝血,你放開我!”
“小白!”
紀川猛地吼了一聲就衝了過去。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魔化的小白衝出了乘風設立的那道無形的結界,偏偏紀川也跟著跑了出去。
“紀川,你這個傻子給我回來!紀川!”
我也來不及做他想,便跟著紀川跑了回去。可是當我看見繼沉的那張臉時,我便明白小白魔化的始末了。
紀川已經被繼沉一掌劈暈扔在了一直禽鳥的背上,之後我也被五花大綁了過去。
由於紀川生來體弱多病,之後的兩天一直都處於燒暈的狀態,特別是在親眼看見繼沉將小白親手殺掉之後,他昏過去就沒再醒來。
於是乎紀川沒醒來的這兩天,我便遭了大罪。
也許在繼沉看來,或許把我打得鼻青臉腫才能彰顯出他的魔將之風,所以兩天之後我的身上便沒有那一塊是好地方了,不過他沒有傷到我的三魂六魄。
我咬牙咬的唇,儘管我身上的血這兩天都沒有幹過,我也沒有搭理他一句。繼沉也著實沒有想到我如此的冥頑不靈,最後一次昏迷前,我聽到他跟手下的對話,他像是要拿我跟繼稱交換什麼東西,是以留了我一條命。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那場面震撼的我到如今都難以忘懷。
魔界的十萬大軍在這天的深夜集聚,不過不難看出,十萬魔族中有八萬都站在了乘風的背後,而繼沉的身後只有一些蝦兵蟹將,估計是這些日子一來的廝殺讓他元氣大傷的緣故,繼沉身上的魔氣委實無法跟乘風相比。
凜冽的風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割扯著我的身體,繼沉一腳踩在了我的肩頭,我猛地咳了一聲,嘔出一口血。我趴在地上就看到乘風的眉頭緊鎖,那種滔天的殺意讓我愣住了。
繼沉也是情途末路,朝著乘風喝道:“我說了,交出魔印,不然就等著給他們收屍吧!”
聽到魔族門的竊竊私語,我頓覺大事不妙。魔界的人雖然生性殘暴,可也是一致對外的,特別是對乾死他們前任老大的神仙們。
他們本來就看不慣乘風對我還有紀川的態度,如果眼下乘風真的動搖了,他身後的那些魔物怕是會陣前反水,乘風不會不明白這一點。再者我跟紀川是被從九重天上攆下來的,兩條賤命而已。故而就算是死在了這魔界,天界八成也不會發現。
我跟紀川彼時就是這樣看似高高在上,卻又比任何人都悲慘的渺小存在。
一顆心墜入了深淵,繼而被一腳踩在地上的滋味,我今日算是嚐了個夠。我不覺得我們跟紀川在乘風心裡的分量會比魔尊之位要重,因為從來沒有人把我放在被保護的地位之上。乘風願意收留我們已經讓我受寵若驚,所以就算乘風不願用魔印來換,我也會感激他。
雖然在魔界只有短短的十幾天,但卻是我這三萬多年一來最開心快活的日子。乘風或許不知道,哪怕只是他輕輕地揉搓著我的腦袋,那種溫暖都足以讓我留戀,珍惜……直至深入骨髓。
幾天的堅持終究在這一刻崩塌,我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之後沉入了無盡的黑暗。
“紀川!!”
再後來,我是被一聲暴喝驚醒的。可是還沒有睜開眼睛,我就感覺到了一股溫熱濺在了我的眼角,我微微的睜眼眼睛,卻是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一片濃霧之中,一個小小的身體張開雙臂擋在了乘風的身後,卻被繼沉一劍刺透了身體,血濺五步。乘風冰藍色的眸子瞬間變為一片赤色,銀色的電光在他的周身不斷地閃動,氣流在他的腳下的血坡中形成了巨大的漩渦。
天地鉅變,遮住了皎月的烏雲重重匯聚,十萬魔軍猶如驚弓之鳥,尖叫著,哀嚎著四散開來。在巨大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