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捉魚。”夜兔歪著腦袋,孩子般的面孔其實很可愛,“我就看看玄風能在這裡做到什麼樣吧?靠你自己一人之力。等一切結束,我再帶你離開。”
他絲毫不在意小姐說的話,她已經破壞了時光機,也就是那個棒狀的迷之機械。
之後,我們三個人一路無言地離開了那個地方。
剛回到家,我們一向無所事事的哀秋風忽然小旋風一樣衝了過來。我及時把他攔在小姐五米之外,而哀秋風直接抱住了我的手臂。
“小姐!小姐!剛剛聽說在鄉下的少爺……把一個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唉,這個詩人可真粗魯,什麼“搞大了”這種話都能說出來……什麼?!他剛才說少爺在鄉下和女人……
我回過頭,我家小姐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愕然之色。
“喜春雨,”她嘆著氣,“我們收拾行裝,去鄉下一趟吧。”
十六、在共赴三途川的頃刻凝視身邊人
你知道麼?我微笑起來是為了藏住心聲,被這幅皮囊迷惑的瞬間,你知道的只是笑容甜美。
*
經過半天奔波,我們於第二日午間抵達了少爺所在的鄉,卻被那裡管家的老先生告知:少爺已經於當日凌晨動身離開。但他也不知道少爺所向何方。
剛剛好錯過了。
鄉里的風清爽又無憂,迎風微笑的小姐正閉目養神,同時在這條筆直的田埂上步履不停。我從旁邊看忽然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小姐的笑容裡端坐著一尊彌勒大佛。
大佛憨厚慈悲的形象跟我家小姐聰慧美豔的樣子,稍微有些矛盾。
在這裡見不到少爺,但我們可以去找另一個人——那個俘獲了我家少爺芳心的女人。
看得出來,現在小姐即使紆尊降貴去見這個人,仍然心情極佳。說真的,小姐之前給少爺相看的姑娘們,絕對都是上佳的娶妻人選。她們至少都有著良好和清白的家世,甚至連最後導致少爺被送到莊子裡的那個也是,足夠保證少爺一生無後顧之憂。
這些姑娘們的資料都經過我的手,平心而論,我認為小姐的標準就是能否為她的弟弟提供優渥生活。只要有家庭背景雄厚到足以養著一個無用的女婿,而且是即使青空家衰敗了這個條件依舊成立,那麼這就是個優秀人選。
她不在意少爺的婚姻能否為自己帶了現成的利益,哪怕對她的事業弊大於利。這是我家小姐身上少有的善良。因為驚風少爺是唯一的親弟弟,她的善良也就只有這些了。
可能在現在的小姐看來,只要少爺喜歡,什麼樣都可以接受吧?又或是說,以前她也曾希望過少爺可以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一起——我知道少爺所望的其實就是無望,小姐不可能接受。
但願這個姑娘雖然出身清貧,也是個能照顧少爺的好姑娘。
我們步伐不快,因為知道見不到少爺,而那個姑娘不會跑。我們走過田壟,小姐難得有心情欣賞了一番田園風光。這些寧靜和祥和的場景,作為畫師的小姐永遠不會選取入畫。
畫人像更利於她的交際,就這樣。
小姐從不會被周圍的環境感染,邊走邊哼起歌這種事她更不會做。埂邊的水田裡,隱隱映出她的身影。我家小姐平穩地行走著,什麼也不必做,就如行詩夢之中。
在一間普通的農家院子裡,我們見到了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姑娘,她正撫著自己的小腹。女人盤著的厚重的髻下,露出小半張臉,面板有點黑。她現在月份不多,腹部看上去還很平。
我當先走近她,“你好,我們是從江戶來的青空家的……”
女人聞聲慢慢抬起頭,暴露在陽光下的那張臉卻讓我不幸吞掉了自己的聲音。
……太像了。只因為乍一見給人一種類似的驚豔,我覺得除了膚色,她和我家小姐哪裡都像。但再仔細看她遠不如我家小姐精緻的五官,又覺得只有五分像。
我恢復了鎮定,這時這個黑黑的姑娘喜出望外地笑起來。從她單純開心的眼睛裡,我知道她並沒有發覺自己跟眼前這位青空大小姐的相似之處。她肯定比我家少爺年紀還小,笑起來的時候臉頰兩邊的肌肉都會高高聳起。她的神情沒有半分貴氣和優雅,這時只能說和小姐有三分像。
“您、您您……一定是他的姐姐吧?”那個姑娘的話音裡有著明顯的方言味道,但我也說不清到底歸在哪一類方言裡。
小姐並未很快答話,我回頭一看,我家小姐臉色慘白,眉心的那點赤色獸紋顯得尤為鮮豔。她白皙的面頰上並未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