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等著他去吃。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半月有餘,鳳影終於離開了這間屋子,又回到了牢房裡,並且還穿上了衣服。
鳳影從來都沒覺得牢房裡這麼幸福!直到他趟回自己的床上,才深切領悟到這個事實。
臨回來之前,鳳影赤…裸的站在一大面銅鏡之前,是背對著的。他的前面站著衣冠整齊的尚思賢。恣意欣賞著鏡中自己的成果,手在刺青上游走,從鳳頭到鳳尾,所經之處驚起戰慄一片。鳳影扭頭看向鏡子,抽動了幾下嘴角。
實話說,鳳影沒有勇氣把這整片刺青都割下來——若是他覺得自己被侮辱。
雖然這也是不爭的事實,但他把刺青都割下來的念頭僅僅是一瞬。他最怕疼了。
何況,這背上的刺青與眼角那兒同出一轍,鳳影幾乎相信自己眼角的那個鳳尾也是鏡子裡那變態的手筆。背上大片的鳳凰浴火重生威風凜凜,像臨天下的君王。
“似乎我對你的擔心太過多餘……”尚思賢微微笑著,將鳳影的頭扭回來,低下頭在鳳影的額頭印下一吻。“背上的刺青根本不會被人看到,因為你的餘生都將在這裡度過。”
“呵。”鳳影冷呵了一聲,剛想說話,尚思賢擺了擺手,他就被銀月給牽著去穿衣服了。
尚思賢看著鳳影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這些天,他的鬢角也生出了更多白髮,眼角的皺紋日漸加深,笑起來的時候層層疊疊。
始終……是老了啊。
“所有人都可以像狗。”彷彿知道鳳影心裡在想什麼似的,尚思賢幽幽道,卻知鳳影是聽不到的。
雖然聽不到,但他固執的相信,這個孩子,終究會懂得。
什麼叫做苟且偷生的活。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小狐
一直被關在牢裡,也不是什麼好出路。鳳影得承認,在沒想到其他出路的時候,這地牢,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總之他堅信自己越少見到尚思賢越好。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褻瀆了神靈還是怎麼回事兒,鳳影無奈的看著尚思賢天天來,沒事兒就羞辱他一番,讓他對尚思賢的怨怒加深再加深。
這一日,尚思賢打了他一頓後離開,鳳影一邊吐血一邊蜷縮在角落裡,全身上下似乎都要散了架似的。
回想起這些日子以來,鳳影仍舊是想笑。
笑自己一無所知,能走到這一步怨不得他人。
是太輕信別人,才會淪落至此。
是太相信眼前所見,才會被世俗矇蔽雙眼。
他不恨千秋雪,將他帶到這兒的千秋雪。反而,他在想,千秋雪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尚思賢身上,不得不帶他回來。畢竟……第一天見面的時候他那麼義正言辭的讓自己離開京師。
也許,這就是自作自受吧。
還真的像三師兄所說的,自己只會添麻煩呢。
這段時間……在相府外的青燈又該如何。
有沒有在擔心我。
鳳影想著想著,昏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之中,他聽到尚思賢的說話聲。
“他還有救麼?”
自己的身上開始傳來一股被針扎的感覺,鳳影倒吸了一口涼氣,從嘴縫間吐出一句話,“變態!老子都這樣兒了你還刺青?”
不多久,鳳影睜開了眼睛,側過頭一看,登時便愣住了。
“師……”這個字都沒有吐出來,可眼前的人,那青衫的女子,正是他的四師姐,顧小狐。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鳳影沒有說話,也沒有表現出異常,只是靜靜的看著顧小狐給自己身上施針。
顧小狐在尚思賢的要求下隔著衣衫下針,手都在顫抖。
我的小師弟啊,到底是誰這麼狠毒,給你下了如此惡毒的毒?所幸你遇見的是我,你的師姐。
不然這條小命真的是保不住了。
“有。”顧小狐發出少有的冰冷的聲音,平日裡她是愛笑的,奸詐的笑,狡黠的笑,天真的笑,卻要你時刻記得,她生性如狐,可會在關鍵時刻狠狠咬你一口再逃之夭夭。
“我需要一些藥材。”顧小狐說著,拿出紙筆寫下字,隨後將紙遞給尚思賢。
尚思賢拿著紙走到門口,遞給外面的人,又回到了鳳影身邊。他是打定主意不想讓顧小狐和鳳影單獨接觸了。
況且……顧小狐來的如此巧妙,他怎能不去懷疑?
鳳影昏迷之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