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原本還想再踹回去,但是見恆微警告似地看了他一眼,不禁一扭頭。
這兩個傢伙最親近的果然還是他們彼此,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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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們打架大人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知道歸知道,但是都沒有去勸阻的意思。
太一坐得住 ,帝俊自然也坐得住,只是帝俊很奇怪祖鳳怎麼也能坐得住,而不是去那邊看兩個孩子的傷情。
不過順著細細一想,他才想到祖鳳雖然溺愛這兩個孩子,但不管是將孔宣交給太一照看也好,還是他教訓大鵬的時候,祖鳳從來都是不發一言,對他如何教導孩子從不干涉。
他心中記下了這一層。
又想到那日所看的太一給他的玉簡中類似日記的一句話,心中也有了個念頭。
人參果樹將自己所有的根鬚都重新紮入土壤中已經又過了快一旬,待功德圓滿,鎮元子喜不自勝,看著比昔日更為精神的人參果樹很是感謝了一番帝俊,惹得帝俊剛要阻止他再道謝,那邊祖鳳就道:“道友你若是再謝他,想必是以後再也不要求他任何事情了。”
鎮元子一聽再看帝俊的臉色,這才閉上嘴巴,卻是對帝俊稽首一禮,接著就大聲道:“今日有喜,茗茶道友可否割愛一些佳釀於我等?大家當陪我痛飲一番,同醉一場!”
他原本就沒指望過陪他一同從一根小樹苗成為十大靈根之一的人參果樹還能有意識,更有可能化形,如今說什麼也是要慶賀一番。
茗茶自然不會吝嗇,於是通天一呼,卻是變成擺筵席——雖然只開一桌。
這釀酒自然也是太一這吃貨教的,只是不得太清的口味,太一自己又不會沒事飲酒,帝俊這輩子還是滴酒未沾,唯獨通天極愛!祖鳳也喜,誰知酒宴一開,喝得最多的卻是紅雲!
眼看紅雲醉了過去,通天也臉上滿是紅雲,帝俊不禁搖頭,給元始一個眼色後,自己也在太一揶揄地眼神下將抱著酒杯不撒手,雖不臉紅也不說醉話,可怎麼看都已經醉過去的祖鳳抱入懷中,接著便道:“我等先行回房,明日再見。”
太一頓時嗤道:“明日?你明天就下床?”
帝俊冷冷瞪他。
太一卻是全不在意,只是戲謔地看向帝俊下|身,那神色顯然是在說,原來你這麼……嘿!
大家同為男人 ,尚算得上清醒的鎮元子與元始卻是秒懂,雖然在心中不禁又嘆太一真是言行無忌,元始也是難得起了促狹之心,對帝俊眨眨眼呢道:“師弟你卻是無需擔心我等,自已盡歡即可。”
鎮元子亦是眨眼打趣。
帝俊冷著臉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居然沒有反駁就離開,以至於等他化虹而去後太一捶桌笑道:“我還當他一定要跟我鬥嘴,卻不想他居然預設了!”
元始微微挑眉道:“大師兄亦是有經驗之人,當知是男人都不會在此事上認輸。”
太一畫的那春宮還在他那處呢,原本想要還給師尊順帶讓太一吃上一頓責罰,可等要送出去的時候,只見鴻鈞眸眼無情的模樣,就熄了心思。
他師尊合道後與之前是否不同還是兩說,他又何必非要將這東西捅出去呢?
太一不在意道:“情之一事我那兄弟在情之一事上從來都是寧缺毋濫,見他如今有佳人相伴,我雖是笑他,也仍為他開心。”
當然了,如果祖鳳下一胎生了十個金烏,光是看帝俊焦頭爛額,不得不再求他一次,他就能嘲笑個夠。
元始聞言卻是一愣,那邊鎮元子卻是道:“我等也為帝俊道友與祖鳳道友和鳴歡喜,今日不早,我也要將祖鳳送回,請。”
太一與元始也頷首,見鎮元子離去,太一用下巴比了下昏昏欲睡的通天道:“且送他回去吧,我也去休息。”
元始也與他告別,在茗茶告知恆微與孔宣大鵬都已睡下之後,他就抱起了通天,一邊揹著他往他的房間而去,一邊想著太一之前說的話。
太一為帝俊開心?這種話怕是他永遠也不會當著帝俊的面說出來吧。
只是,太一難道不覺得帝俊就這樣深陷紅塵很是可惜?祖鳳雖好,有子也好,妖庭亦好,又真比得上得道,比得上成為師尊那樣的聖人?
哪怕是師尊,不也選擇了合道?大師兄他又是怎般心情在與他們說這些呢?
背上的通天卻是原本攬在他背上的手從他肩膀上滑落,如果不是他即使拖住,只怕會掉下去。 元始止住思考,將他這愛喝又逢喝必醉的弟弟從背後轉過來,抱在懷裡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