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思的腦袋磕到仙牢上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立刻流了出來,在地上開出一片妖異的紅花。她不敢抬手去擦臉上的血,努力爬起來重新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嘴裡繼續認錯:“是是是,都是弟子的錯,弟子罪該萬死。”
“……”
她這樣說,摩嚴又有點下不了手再虐打她。他記得很清楚,數月前,白子畫自遊歷歸來後便一直待在絕情殿閉關,他怕他出什麼事,便去絕情殿看望,誰知站在假山後時,居然看到他的師弟主動親了這個孽障。當時大驚失色,匆忙飛離絕情殿,心中慌亂的不行,怎麼都沒想過自家這個清心寡慾的師弟竟會對門下的女弟子動情,直到他得知湘思是狐妖后,就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她用妖術媚惑了師弟,所以他才那麼憎恨湘思。
現下想來,他師弟也不是那種沒定力的輕浮之徒,如今對狐妖情根深種到入魔的地步,可見他確實動了真心。
若只是被狐妖單方面的媚惑還好辦一些,直接殺了狐妖便是,但他最怕的是白子畫真的動情了,那事情就難辦多了。
堂堂長留的掌門,六界第一上仙,眾人的表率,白子畫決不能栽在一個卑賤的狐妖身上。
越是這麼想,摩嚴心裡就越亂,腦子疼的厲害,令他沒來由的想發火,眼角餘光瞥見傷痕累累的湘思,便幾步過去質問道:“孽障,你要是不想再受罰,就把開啟玲瓏匣的法子說出來,不然就等著上誅仙柱受*釘吧!”
“……”
湘思一愣,想到了花千骨,為了護住她,她壯著膽子搖了下頭。
“你不說?”摩嚴的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而且比任何一次還要洶湧,似乎有人在他身上下了什麼邪藥,故意逼他發火。
“弟子不能說。”
“你不怕*釘嗎!”摩嚴氣的面孔扭曲,一把將她從地上扯起來,大掌狠命捏著她細弱的手腕,正欲接著發火,捏著她手腕的手指忽而感應到了什麼,再三確認後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而後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驚恐地癱坐到地上,指著湘思聲音破碎:“你……你你……你這個孽障……竟然……”
“師尊?”湘思愣愣的看著摩嚴,不知他怎麼了。
這下換摩嚴瑟瑟發抖了,癱坐在地上一臉的恐懼不安,只有他自己知道為什麼。前些日子,霓玉綺曾來長留找過他,說狐妖勾引子畫,兩人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當時他死活不信,認為霓玉綺在騙他,直到剛才他捏住狐妖的手腕,他才明白霓玉綺沒有騙他。
“畜牲!!!”摩嚴怒吼著撲向湘思,而後變出根碗口粗的木棍,對著她一頓鋪天蓋地的打,邊打還邊說:“該死的畜牲!你真的對子畫下手了!卑賤的孽障,怎配擁有女媧石這等神物,我給你一頓鞭子,你好的倒是挺快。既然如此,這次我便一節一節打斷你的骨頭,反正有女媧石在,你也是能好全的。受點皮肉之苦是要你長記性,有些人不是你能媚惑的,別以為勾的子畫有了孽種我就會放過你,不可能!!!”
“不要……不要……嗚嗚嗚……弟子再也不敢了,弟子錯了,師尊求求你,弟子好痛好痛……”
摩嚴理智盡失,語無倫次的破口大罵,湘思被他打得滿地亂滾,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可她無論往哪躲,硬如玄鐵的棍子都會敲下來。
骨頭還當真被他一節一節打斷,她疼得死去活來,牙齒把嘴唇都咬掉了一塊肉,滿嘴血滿身血,到最後痛到昏死過去,躺在仙牢的角落一動不動了,摩嚴才勉強放過她。
“……”
望著捲縮在仙牢角落的血人,摩嚴擦了擦頭上的汗,把木棍往地上一摔,轉身一陣風似得走出仙牢。
待摩嚴走後,幾個負責看管仙牢的弟子終於敢喘氣了,方才摩嚴虐打湘思時,結界是開著的,湘思被打的有多慘,他們全聽見了。
“師兄,我們真的要繼續瞞著尊上湘思師妹的真實情況嗎?”
到底是昔日裡真心寵愛過的小師妹,幾個弟子不忍見她一次又一次被摩嚴虐的那樣慘,皆動了惻隱之心。
“可世尊說她是九尾狐妖,不知廉恥媚惑尊上,若再讓尊上與她親近,長留恐會被六界恥笑為狐妖美色所惑,尊上也會身敗名裂,我們為了尊上,還是不要說了吧?”
另一個弟子猶猶豫豫的接過話。說真的,湘思生得那樣好看,尊上會被媚惑也是情理之中,怪就怪尊上是六界第一上仙長留的掌門,是絕對不可以和一個狐妖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依他看,世尊的決定很正確,為了長留和天下蒼生著想,犧牲一個小小的狐妖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