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忙縮頭躲閃,羅銘反手又是一刀,這一下更急更快,馬大頭不及反應,人頭已經滾下了身子,雙目圓睜,到死都不信自己就這樣被羅銘給宰了。
羅銘一腳蹬在馬大頭身上,借力使力,擰身後撤,口中呼哨,那黑馬聽見哨聲,撒蹄前衝,跑入戰圈當中,正好接住羅銘。
羅銘重新整鞍坐好,一甩刀頭上的血跡,朗聲笑道:“誰還來?”
眾賊人都唬得不輕,眨眼間羅銘就乾淨利索的殺了馬大頭,那可是名震西北的悍匪,江湖上有名的鬼難拿,就這樣死了?
馬大頭一死,群賊無首,立刻亂了起來,有些膽小怕事已經準備開溜。
鑽天鼠見狀,忙大聲吆喝,連聲喊道:“別亂!別亂!眾位大哥、兄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既然來了,就不能當個縮頭的烏龜,被人一嚇就躲進了烏龜売裡。我出重賞!有殺了此人的,賞銀萬兩,有取下他人頭的,賞銀翻倍。兄弟們,殺呀,殺了這個人,白花花的銀子可就是你的,有了銀子,後半輩子吃穿不愁,小娘子想娶幾個就娶幾個……”
這番話煽動性極強。眾匪聽了鑽天鼠的話,心裡都有了算計,若是馬大頭殺了羅銘,拿了賞銀,未必會分給他們一分一毫。可若是他們自己殺了羅銘,那可就不一樣了,真金白銀,可全都歸自己了。
眾匪都紅了眼睛,盯著羅銘,眼中已不再將他看做一個人,而是看做了一堆閃著亮光的銀元寶,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
眾匪怪叫連聲,齊齊朝著羅銘撲了過去,各使傢伙,沒頭沒腦的朝羅銘砍剁。
羅銘苦笑一聲,暗歎命苦,打仗最怕以一敵百,何況他現在還不是對百,而是三五百。
打迭起精神,羅銘暗道:拼了!
揮刀抵擋,左衝右突,怎麼也殺不出敵陣,跨下黑馬急得嘶叫連聲,羅銘也漸漸體力不支,身上越來越多的傷口,血流如注,眼看撐不住了。
眾匪更加得意,鑽天鼠搶先衝上前,喝道:“兄弟們,他不行了,快上!殺了他我立刻給銀子!”
羅銘眼前模糊,身形搖晃,狠命掙扎,又擋住一輪夾攻,眾匪再要上來,他就真的頂不住了。想起京中的流煙,心裡是一萬個留戀,強逼著自己振作起來,伸手扯下一截袖子,將手與手中的刀牢牢捆在一起,“我決不能死,一定要拼殺出去,我答應了流煙,一定要回去呢。”
眾匪又往上衝,羅銘奮力相博,兩邊全發了狠。
正在膠著之際,山下突然大亂,一個人手持彎弓,從山下衝了上來。他邊走邊射羽箭,箭無虛發,所到之處立刻出現一道豁口。闖上山來,那人扔了手裡的彎弓,一路砍殺,破開敵陣,跨馬衝到羅銘面前。
兩馬並轡,那人鳳目一彎,高聲笑道:“我又救你一回,你欠我的帳這輩子可是還不清了!”
第67章 太平嶺
兩馬並轡;那人鳳目一彎;高聲笑道:“我又救你一回;你欠我的帳這輩子可是還不清了!”
羅銘一看來人;正是燕君虞。
只見燕君虞身著素白錦袍;滾邊鏽著五彩雲紋,袍底用銀線勾勒,隱隱是山河湖海,浪花連天;那浪花一直漫到他腰際;才漸漸收線;又換了湖藍色絲線,束在他腰身之上;漸成水天一色,收攏到袖口。
他跨下騎著一匹白馬,手中拎著一對護手雙鉤,一路砍殺,身上的素白袍竟沒落上一個血點子,燕君虞越發得意,笑眯眯的看著羅銘。
羅銘看見燕君虞,心裡先是一驚,後又滿腹疑惑,看他滿臉帶笑,眉宇間一片坦蕩,羅銘心裡那點彆扭突然就化開了,不由也跟著他笑道:“呸,還帳?你欠我的我還沒跟你算呢!你好大一張臉,還敢跟我要帳?你是我兄弟,救我難到不是應該的,我還嫌你救得遲了呢!”
燕君虞聞言,仰天長笑,衝羅銘大聲說道:“好!只為你此時還肯叫我一聲‘兄弟’,你這個朋友,我交得值了,也不枉我不顧生死,殺到山上來救你!”
羅銘兩人說話,眾匪哪裡肯讓兩人這麼自在,鑽天鼠偷偷使眼色,一個褚衣匪徒會意,躡著手腳,悄悄摸到羅銘身後,趁兩人說話分神的空當,提起手中的鬼頭刀,斜次裡劈向羅銘。
燕君虞瞧得清楚,也不搭話,一手拉羅銘的馬韁繩,腳下一磕自己的白馬,白馬邁開四蹄,與羅銘的黑馬一錯身,後臀正對著那偷襲的匪徒,白馬後蹄刨地,騰空而起,往後狠蹬,兩個大馬蹄子衝著那偷襲的匪徒就踹了過去。嚇得那匪徒忙往後撤,剛躲開馬蹄子,不防燕君虞已經到了他跟前,護手鉤連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