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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劉裴咬了咬牙,如今怕也沒用,和大皇子走上城樓,與羅銘對峙。

羅銘一馬當先,身後是十幾員東離將士,再往後,兩千精兵陣列整齊,個個鮮盔怒甲,面容肅殺。

不得不說,戰場是煅練一個戰士最好的場所,這兩千精兵,跟著羅銘東闖西殺,經過太平嶺上幾場殘酷的戰鬥,早就變得有了一身錚錚鐵骨,說是周身都帶著殺氣也不為過,那副凌人的氣勢,可不是沒有經過大陣仗的五城兵馬司可比的。

劉裴和羅鈞哪見過如此陣勢,望了一眼,心中就有些哆嗦,強自鎮定,朝下喝道:“皇上有旨,靖王想抗旨不成!”

羅銘高聲喝問:“既是有聖旨,就拿來給三軍將士瞧瞧,空口無憑,劉大人莫不是想憑空捏造?”

劉裴怒道:“皇上口諭,說聖體違和,怕與靖王相見更添了煩惱,會有損龍體,這才讓靖王先在城外紮下人馬,待皇上龍體安康再見不遲!”

羅鈞也隨聲附和道:“的確如此。二皇弟莫心焦,等上幾日,父皇身體安泰,自然會下詔招你回京。”

這理由簡直又蠢又爛,哪有老子以病重為由,把兒子擋在家門外,不讓兒子回家探視的道理。除非這個兒子大逆不道,讓當爹的恨之入骨,否則誰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何況全天下都知道,羅銘孤身犯險去北莽和談,天慶帝又對這個兒子寵愛有加,聽說他平安回來了,還不得高興的躥出城門來接他,有什麼病都立時好了,哪會找理由不見呢。

羅銘冷笑,招手叫人押上一個人來,說道:“父皇的旨意是真是假本王可以稍後再問,但大皇兄夥同丞相劉裴,在外敵來襲之際,寫下通敵叛國的書信,聲稱只要北莽南攻,你與劉裴會開啟城門,倒履相迎。皇兄!這件事,還望你與小弟解釋得清楚明白,不然休怪羅銘不念兄弟情誼,下令三軍攻城,捉拿叛國的奸黨!”

羅鈞滿頭冷汗,心裡突突直跳,北莽南攻東離,原本是勝券在握,派羅鈞出使,也是一心想要將他置於死地,可才大半年的光景,羅銘不僅從北莽平安歸來,還以一己之力生擒敵軍主帥,逼退了北莽五十萬大軍,令他在朝中的聲勢大漲,擁護聲此起彼伏。

這可真是吃力不討好,本來的目的沒達到,倒給羅銘添了不少聲勢,更慘的是把柄還落在了他手裡,通敵賣國,這個罪名足夠他死幾次的。

羅鈞慌亂中喝道:“休得胡言,你信口汙衊本皇子,還說什麼顧念兄弟情誼!哪有什麼書信,又哪來的通敵叛國一事?”

米英傑帶人押著鑽天鼠,快步走至城門前。

劉裴二人一見鑽天鼠,心就涼了半截兒。劉裴暗中吩咐,令人速去太平候府調兵,看來開戰再所難免,如今也只好硬頂著,務必將羅銘等人擋在城門之外。又咬牙狠道:“給老夫將米德元、肖文愷等人的家眷悉數抓來,羅銘再敢放肆,老夫即刻叫人血洗城頭,將米德元梟首示眾!”

劉裴發了狠,羅鈞那裡也暗自思量,他手裡還有最後一道救命的符咒,能不能活命,就要看這道符咒能發揮多大的效用了。低聲交待給張橋,張橋聽後大喜,說聲:“屬下明白!”悄悄溜下了城樓,往東城的方向去了。

鑽天鼠已經是灌水的耗子,蔫頭耷腦,被人一路推搡來到了城門口。米英傑橫刀壓在鑽天鼠脖頸上,朝羅銘點了點頭。

羅銘手指鑽天鼠,“丞相可認得此人?”

劉裴冷哼一聲,搖頭道:“老夫當朝一品,是東離的丞相,哪會認識如此腌臢鼠輩!”

羅銘輕笑,沒想到劉裴睜眼說瞎話的工夫也如此精到。嘆了一聲:“好,丞相不認得此人,那總該認得你自己的筆跡吧?”

又有人捧過一個包袱,裡面是厚厚一撂書信以及名冊、禮單等物。羅銘從裡面揀出一封書信,展開念道:“已與七皇子晤,諸事都聽七皇子吩咐,裴不敢擅專。”

羅銘一抖手中的書信,冷聲喝問:“丞相大人,這封書信是寫與北莽皇長子石方城的,落款是天慶十五年秋。上面一筆一劃,字字出自老大人你的手筆,敢問丞相大人寫此書信是何用意?私通敵國,語間諂媚,簡直是丟盡了東離人的臉面,你還有什麼面目做這個當朝一品,一國的丞相?”

城樓高聳,自然是看不見底下,可劉裴只聽羅銘唸了一句,就知道他手裡的書信不假,正是自己與北莽暗通款曲的證據。看著那厚厚一撂信,不由就有些氣短,想不通自己的信怎麼會到了羅銘手裡,照理石方城與羅銘不該親近到如此,連這些陳年舊信都蒐羅出來給他。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