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倚在羅銘懷裡,輕聲道:“我這一世,最幸運的就是能遇到你。”
羅銘何嘗不是覺得如此,摟著流煙,將他緊緊擁進懷裡,剛才真是嚇得夠嗆,他幾次遇險,都沒有剛才那一刻時的緊張害怕,“答應我,別再說什麼以命相抵的話了。你的命是我的,一生一世,不,來生來世它都是我的。”
流煙輕輕點頭,“嗯,我再不說了。”
相擁片刻,羅銘摟著流煙親吻,剛經過驚魂一刻,兩人都覺得此時的相聚格外安寧溫馨,相互依偎,真有說不盡的貼心話。
天到傍晚,兩人才重新換了衣裳,去康乾宮裡給天慶帝請安。
羅平見兒子和流煙神情親密,並肩進了宮門,心裡雖然彆扭,但也沒再難為他倆,端著架子說了兩句話,就讓流煙過來。
使個眼色給劉俊,劉俊立刻會意,進羅平寢宮裡,去不多時,拿來一個小錦盒。
羅平接過錦盒,開啟來遞給流煙,說道:“這是銘兒的母親,靜懿皇后所用的鳳印。朕登基那年,從數千玉石中選了一塊,親手為她雕的。”
羅平拿起鳳印,輕輕撫摸,那印是一整塊白玉雕成,上面雕著龍鳳呈祥的圖案,想起他雕這印時,靜懿皇后就伴在身邊,如今卻是天人永隔,再也見不到面了。
思及舊時種種,羅平一時唏噓,眼角溼潤,眼淚也止不住滾了下來。
林哥兒一整天都和羅平在一處,與他玩得極好,看見爺爺難過,忙拽了拽小袖子,抹了抹羅平的眼睛,勸道:“不哭。我娘說人不能哭,越哭越覺得命苦,氣勢就先敗了,人還怎麼和命爭去?”
他時常說些小大人似的話,一本正經的樣子,明明自己也是似懂非懂,卻偏偏說得煞有介事,讓人覺得窩心又可愛。
羅平一把摟過林哥兒,蹭蹭他的小肚子,笑道:“爺爺才沒哭,爺爺才不能讓小林哥兒看了笑話去!”
林哥兒觸癢,摟著羅平的脖子,咯咯直笑,逗得一屋子的人都跟著笑了。
被林哥兒一鬧,羅平的心境也輕鬆不少,再拿起鳳印時,心中已是一片溫暖,他笑對流煙道:“這鳳印就交給你了,連同朕的兒子一起。願你倆相互扶持,白頭到老。”
流煙忙跪下,伸雙手接過:“流煙一定不負聖意!”
鳳印玉質極佳,觸手溫潤,雖是小小的一枚,流煙握在手中,卻覺得似有千金之重。羅平將鳳印交給他,就是承認了他的身份,從此他就將與羅銘並肩而立,做為一名伴侶,一生都站在他身旁。
羅銘也忙跪下,與天慶帝行禮:“兒臣謝父皇!”
羅平冷哼一聲,“但願你別隻記掛著流煙,把為父忘在腦後。”
羅銘忙笑,連說不會。
羅平自然也知道不會。羅銘對他如何,這幾年他都看在眼裡,這個孩子為人至孝,他幾次生病,羅銘都守在他床榻前寸步不離,親手端湯奉藥,沒有不盡心的。
羅銘能如此對他,已是難得,更兼這個孩子心胸寬廣,有雄心,有魄力,日後將江山交於羅銘,心裡也是放心的。
羅平讓羅銘和流煙起來,拉著兩人的手,來回打量,也不知是不是心結已解的關係,此刻竟覺得他二人特別般配,一個氣宇軒昂,一個溼潤如玉,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越看越覺得順眼,羅平笑彎了眼睛,懷裡摟著林哥兒,讓流煙與羅銘坐在對面,一家人談笑說話,晚間一同用了晚膳。
羅平捨不得羅銘,讓羅銘就住在宮裡,又留下流煙與林哥兒,每日在自己跟前說笑解悶,共享天倫之樂。
一月後,羅平擬旨,處置大皇子等叛黨。
劉裴通敵叛國,其罪當誅,判斬立訣,抄沒家產,家族中凡與劉裴勾結的,一律獲罪判刑。他家中女眷、僕役眾多,處理起來也格外麻煩。羅平念及劉裴是三朝老臣,網開一面,留下他老妻、幼子,削去誥命、功名,發配回原籍,分與幾畝薄田,從此令其務農過日,不許再入朝為官。其餘人等或官賣,或刑拘,一座丞相府查抄了一個多月,才堪堪了事。
白蘊清已中箭身亡,皇后也神志不清,太平候連驚帶嚇,又沒了一雙兒女,身體也日漸不濟,在牢中拖了半月,還沒等到上堂過審,已然一命嗚呼。羅平念在皇后份上,下旨將太平候葬於祖墳,家產抄沒,白家所屬商號等產業,全部交由官府代為管理。
大皇子最難處置,羅平與羅銘商議,意思是不要傷他的性命,畢竟是親兄弟,親骨肉,或貶黜,或圈禁,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