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情況緊急,我們五人身在北莽皇城,身邊光是北莽的文臣武將,就有數百之多,再算上皇城裡的御林軍,足有數萬。若是當時不答應石洪昇入皇宮飲宴,他哪肯放我們平安回來?”
羅銘本以為蔣唸白是有了良策,才放心大膽的沒有在金殿上發作,答應了明日去皇宮飲宴,他要是知道蔣唸白只是因為一時情急才答應的,斷不會就這麼痛痛快快的回來了。
“我寧可死了,也不會讓你入皇宮受辱。”羅銘恨恨說道,前思後想,打定了主意,叮囑蔣唸白:“明日到了北莽皇城,你千萬不要與我分開。我自會伺機刺殺石洪昇,趁皇宮中大亂,讓趙猛、劉喜護送你逃出皇城,若是我被俘,你們也不要管我,速速突圍出城,與城外三千兵馬匯合。石洪昇一死,他幾個兒子必會為爭皇位鬥得你死我活,一時顧不上你們,你們立刻帶領三千兵馬回東離去。來時的路上,我已畫好了北莽的地形圖,路線已經標明,走這條路可以少經過幾個郡縣,少起幾場爭鬥。”
又朝暗處叫道:“追風!”
黑影一恍,追風跪下行禮:“在!”
“明日子夜時分,你帶逐月先去城樓上殺了守城士兵,開啟城門,接應眾位將官出城。”
追風領命而去,東離眾將齊聲阻攔道:“不可!”
趙猛急道:“明日我去刺殺石洪昇,你和劉喜帶著蔣大人逃走!”
其餘眾將也紛紛請命,一時爭執不下。
羅銘剛要冷下臉端靖王的架子,強令眾人聽命行事,流煙突然推門進來,咳嗽一聲。眾人知道這是有外人來了,急忙都住了口,各自喝茶看書,擦劍下棋,屋中立時安靜下來。
門外腳步聲響,不久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這兩人布衣短打,一身農家子弟的裝扮,身後各背一個籮筐,看樣子是與驛館送菜的農戶。
兩個人進門來就將門戶緊閉,側耳聽了半晌,確定門外沒有動靜,才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本來面目。
東離眾將都正納悶,這送菜的不去廚房,怎麼送到他們屋裡來了,一看清兩人的面目,更是驚訝奇怪。
石方城摘了斗笠,卸□後的籮筐,扔在一邊,哈哈笑道:“這籮筐比我使的那對狼牙棒還要沉重,挑著走上一天,肩頭都得壓脫皮了。農家辛苦,掙錢不易,日後要少徵賦稅才好。”
燕君虞跟在石方城身後,進門來一語不發,默默解下肩上的籮筐,扒開表面鋪著的青菜,從裡面掏出一樣東西,遞與羅銘。
羅銘接過一看,見是個硃紅錦盒,外面用油布包裹,拆開油布,開啟錦盒,裡面是十顆用蠟丸密封好的丸藥。
羅銘看了燕君虞一眼,心中已然明瞭,這是蔣唸白上次在富貴樓中服用的丸藥,時隔半月,恐怕又該服用了,燕君虞怕蔣唸白不吃,這才拿來給他,讓自己勸蔣唸白服用。
羅銘心中沒好氣,早知如此,就不要苦苦騙他,如今把人騙得不理他了,卻來委屈可憐,可又怪誰。再說他們彼此敵對,就算他心裡明白這其中並沒誰對誰錯之說,可情理上他也不能再幫他了。
故意裝作不認識,隨手將錦盒擱在一邊,羅銘轉頭與石方城說話:“怎麼這副模樣來了?”
石方城也不見外,東離眾將厭惡他和燕君虞,都躲得遠遠的對他倆不聞不問,石方城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又倒了一碗茶來,咂了一口,笑對羅銘道:“自從你們來了,父皇防我就跟防賊似的,我走到哪裡都有人盯著。上次我來驛館見你,回府去屁股還沒坐穩,他就把我招進宮去臭罵了一頓,沒頭沒腦,我心裡正解不開,還是七皇弟聰明,告訴了我原委,我偷偷留意,果然發現了幾個暗中的盯梢的黑衣人。從那之後我就萬事小心,這次來特意帶了七皇弟,讓他幫我引開盯梢的人。”
石方城信任燕君虞,只是不知燕君虞心裡到底有幾分真心幫他。
羅銘搖頭苦笑,他是真的猜不透燕君虞這個人了,原本引為知己,他覺得這世上他們倆知心相交,彼此最懂對方。可現在,他真是要嘆一聲:人心難測!
石方城指指東離眾將,問羅銘道:“你的人可都信得過?”
羅銘點頭,“都信得過!”
“好!”石方城一拍大腿,壓低了聲音說道:“明日你們入皇宮飲宴,我想趁機逼宮造反!”
羅銘讓他繼續,石方城搖頭道:“沒了!”
東離眾將差點氣死,這是要去逼宮造反,不是回孃家走親戚,說得如此輕巧,也不想想光是一萬多守皇城的御林軍,就不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