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燕君虞幫忙,才把蔣唸白硬綁回了家。
流煙則要監管靖王府的修葺和府中上下人等的分派安排,這事本該崔太監管的,可他笑得一臉曖昧,說什麼府裡的事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一切都要聽流煙小公子的吩咐。那意思分明是拿流煙當羅銘屋裡的侍人,雖然沒有名分,那也是靖王府的半個主子,羅銘不在,當然要聽流煙的示下了。
流煙心裡苦澀,卻也不願反駁。他能感覺得出,羅銘待他與別人不同,親近、信任,什麼都不瞞他。可這能是愛嗎?流煙不知想了多少次,自己在羅銘心裡,到底算是什麼?家人?朋友?還是隻是習慣了有他在身邊而已。
半夜夢迴,流煙都要為自己做得那些不堪的春夢而自慚形穢,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樣淫/亂的身體,連羅銘一點親近的舉動都受不得,只是拉一次手或擁抱一下,都能讓他身體裡的*如同野馬脫韁一樣,奔騰難束。
每次疏解了*,心裡卻是止也止不住的空虛,剛剛還幻想著羅銘的身體,下一刻就被無盡的羞恥敲打得抬不起頭來。過去他常看太子和侍人們交歡,太子說這樣他會特別興奮。流煙看著太子一次一次進出侍人們的身體,卻從來沒有半點悸動,甚至還會害怕得渾身發抖。
可如果那個人是羅銘……
流煙不敢再想。他只是個奴才,他無數次地告訴過自己,就算羅銘有那麼一點喜歡他,自己也不可能和他站在相同的位置,去爭取他的愛戀。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回朝堂,而是像計劃好的那樣,去點翠山,看竹海和紅鸞花,過平常百姓的日子,那他就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愛羅銘,只愛這個人,也讓這個人只愛他一個。
可現在……
現在的羅銘是靖王,他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去做,他和自己之間也有太多太多的阻礙。有些事情已經不是他們兩個能左右得了的,大勢所趨或情勢所迫,都有可能讓自己脆弱的心退卻。與其日後成為累贅,成為阻礙羅銘前進的絆腳石,還不如現在就拉開些距離。不管怎麼樣,自己愛他的心是永遠都不會變的,以後會如何,流煙預料不到,只是可以肯定一件事:羅銘這個人,命中註定不會屬於他,至少,不會完全屬於他。
九月二十六,是禮部擇定的吉日,靖王府開府之日。
前一天晚上羅銘從禁衛營回來,在自己的王府裡轉了一圈。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府,沒進門時就見兩個石獅子威風的把守著門戶,三扇門洞的紅漆漆得油光瓦亮,正門處兩個獸頭門環銜著足有排球那麼大的銅環。一進門就是敞亮的天井,甬路正對著廳堂,廳堂正面掛著一副青地大匾,上面是御筆親書的三個大字“靖安堂”。
流煙早就接了出來,崔太監也跟在羅銘身後說長道短的獻殷勤。
轉過兩層院子,好容易到了靖王府的後宅,羅銘想和流煙單獨相處一會兒,就趕崔太監回去歇著。
崔太監擠眉弄眼笑道:“王爺,今晚要哪位美人伺候,吩咐下來,老奴也好準備了。”
美人?羅銘疑惑,回頭看了一眼流煙。流煙面色如常,默默遞過一份名冊來。
開啟一瞧,前面都是這幾日朝中官員為賀靖王開府而送來的禮單。都是些古玩字畫之類,也沒什麼稀奇的。再往後翻,羅銘的眉毛就擰了起來,這後面,是朝中官員送來給羅銘暖床的侍人名單,其中有男有女,年紀均在十六至二十歲之間。名單寫得詳細,人名,長相,有什麼特長,受過什麼調/教,身體有何長處,寫得細緻、周全,一看就是出自流煙之手。
羅銘看完就冷了臉,摔了名冊,轉身就往後走。走至半路羅銘還覺得窩火,又翻回頭去一把拉住流煙的胳膊,把他拖進了自己屋裡。
崔太監揀起地上的名冊,直搖頭,“人再好有什麼用?那可是個男人,再怎麼折騰,他也生不出娃娃來!”
嘆息一回,崔太監搖晃著走了。
羅銘拖著流煙回了自己屋裡,瞪著他,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人不懂他的心思,羅銘半點都不在乎,可流煙也不懂?羅銘都覺得心裡針扎似的,他這麼拼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能有保護流煙的能力,能為他們掙扎出一個肯接受他們的前程麼。
流煙依然平靜,“這都是各位大人們的賀禮,明日是開府的正日子,王爺收到的禮物會更多,都知道王爺您風流,喜歡這些個姿態妖嬈的美人,明日往王爺床榻上送人的,只怕還要更多。”
羅銘急火攻心,氣得直哆嗦,他一拳打在流煙身後的隔扇上,怒吼一聲,“風流?你說的那是太子!是你那個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