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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這就是口供!學堂先生也跟我來了,就在殿外候著,萬歲要是不信草民的話,可以叫先生進來。他說的比我清楚多了。”

羅平開啟布包,裡面還用油紙包了三四層,可見焦木誠十分重視此物,生怕弄髒了,才這麼左一層又一層的包著。

最裡面是張一尺多長,折成四折的宣紙,展開一看,果然是焦大海的口供,記這東西的先生估計是常幫村子裡的人寫狀子,這份口供也記得簡單明瞭,多餘的費話都沒有,幾句話就說清了焦大海如何收了金大元的銀子,如何到刑部誣告,如何被人滅口等事。最後還有焦大海的指印畫押和寫這份口供的先生的名字。

羅平讓劉俊拿著口供下去,展開了給底下的眾位大人觀看。

丁文淨一眼掃過去,冷汗直淌,這是想也想不到的事。又是毒藥又是懸崖,都沒把一個半大老頭兒弄死,那隻能說是老天都看不過去,想給雲家留下的一個洗血冤屈的機會。

用官袍抹了抹頭上冷汗,丁文淨與左都御史對了對眼色,左都御史躬身走上前,對羅平言道:“皇上,孤證難立,何況是這樣逆天的罪名。焦木誠又不是當事人,依他所言,當年的門子是他的父親,那他所說的話和這份口供,就只能當作旁證,不能用來給丁大人等人定罪。若想證明焦木誠說的屬實,還必須要有佐證才行!”

“臣有佐證!”

左都御史的話音未落,永泰殿外就有人高聲喝道。

隨著聲音,一個人大踏步走上了金殿。

來人身穿四品官服,高高的身材,體型彪悍健壯,他身上穿的是文官服飾,可他走路時那副雄赳赳的氣勢,頗有些武將的風範。

眾位大人舉目一看,全都認得,說話的人正是京師京兆尹——鄭稟魁。

眾位大人一看他上了金殿,全都皺了眉頭,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嘴壞人損,比蔣唸白還要尖刻幾分。

鄭稟魁一走進永泰殿,先摘了頭上的烏紗帽,除去腰間的玉帶,脫了身上的四品官袍,幾步到了羅平的御座前,將衣物往地上一甩,烏紗帽滾到了腳邊,被鄭稟魁一腳踢出老遠,“臣鄭稟魁,負罪辭官!”

羅平真覺得頭疼,這都夠亂了,這會兒他又跑上來辭官,這不是添亂嗎?有話說話,拿這個嚇唬誰?

羅平對鄭稟魁的印象不錯,雖然妖訛子多了點,但還算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

也不動怒,羅平讓小太監把鄭稟魁的官服揀起來,整理好了,放在一邊,好笑問道:“鄭大人,你每年都要來這麼一回,你可說說,你這是第幾次要辭官了?”

京兆尹就是京城這一畝三分地的父母官,四品官說來品階不低,可在京城這個地方,隨隨便便從東城裡走出來的,都是二品、三品的高官,他這個京兆尹,說白了也只能管管普通百姓,若是遇到與京城官員有關的案子,那真是乾瞪眼拿人家沒辦法。

鄭稟魁天生一副火爆性子,為人又古怪狡猾,一遇到他惹不起的京官,他也不跟人家死磕,直接跑到天慶帝跟前辭官裝可憐,他辭官是假,讓羅平替他作主是真。這套把戲玩的多了,羅平有時只要看見他來,就知道這準是又要參人了。

鄭稟魁聽了羅平的話,略有些尷尬,看來這“狼來了”是不能多喊,喊得多了,連溫和厚道的羅平都調侃起他來。

鄭稟魁乾咳了一聲,向上施禮,高聲言道,“臣是要告自己!”

翻身跪倒,鄭稟魁沉聲說道:“臣枉為父母官,明知當年雲家的案子是冤案,卻為了一已私利,多年來不管不問。臣對不起身上這身官袍,實在是沒臉再去穿它了!”

羅平奇道:“朕記得你是天慶十二年才從外省調回京城,升任了四品京兆尹,雲家的案子那時早已塵埃落定,你這個父母官就算想管,沒有苦主,也是沒法子的,何談枉為父母官?”

鄭稟魁苦笑道:“皇上好記性。臣的確是天慶十二年才調回京的,可再往前,臣曾任過刑部主簿,主簿品階不高,沒有機會面聖,皇上不記得也不奇怪。”

羅平恍然,“你剛才說的佐證,莫非就是你任刑部主簿時留下的?”

“是!當年雲振天的案子,幾次堂審,下官都在場,他的口供也是由我記錄!”

羅平剛想開口問鄭稟魁有什麼佐證,丁文淨已經冷笑一聲,阻止道:“鄭大人,既然你是當時堂審的主簿,就該知道當時審案並無差錯,一共過了三堂,雲振天是親口承認他有謀逆之心的,他最後那份口供,還是你親自讓他畫的押!”

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