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覺得臉上發熱,血液在全身快速流竄,頭也有點暈,忽然笑了一下,楚,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沒用?你喝完是什麼感覺,告訴我好不好?
放下空酒瓶殷世遙搖晃了兩下,陸離慌忙去扶,沒想到兩個人一起摔倒了。
“喜歡我嗎?”帶著濃濃醉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陸離輕輕摸著身上這人的頭髮,耳朵,臉龐……自己明明沒有喝醉,這是真的嗎?
“喜歡。”
“那就脫了。”
陸離一愣,衣服突然被扯開了,火燙的胸膛緊緊壓在心口,就在同時一陣令人昏闕的疼痛從身體傳來,陸離本能地想推開殷世遙,卻被抓住了手腕,只能仰起頭大口大口吸氣……後來一切停止,陸離繃緊的身體終於慢慢放鬆下來。
“我得走了。”殷世遙說。
陸離仔細看了看殷世遙的眼睛,是閉著的。
“去哪?”
“回去,過兩天找你,”殷世遙閉著眼睛在陸離臉上胡亂摸了摸,“你挺不錯,舒服……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陸離拖著幾乎不能走動的身體把殷世遙抱到床上,然後對著月光下帶著醉意沉沉睡去的臉怔怔發呆。他把自己當成外面隨便認識的人了吧,不過,明天他就不記得了。
殷世遙醒來的時候有點茫然,幾個空酒瓶倒在地上,房子裡有濃濃的酒味,不過自己穿的還算整齊。
怎麼會做了一個如此真實的夢?真實到醒來還記得夢裡那個人熾熱的體溫,緊密的身體,流淌的汗水,還有輕拂過自己髮間的手。但是沒有相貌,大概因為太醉,夢裡也沒睜開過眼睛。
陸離的臉有點蒼白,拿著信在看的手也微微發抖,殷世遙記得昨晚一開始喝酒的時候陸離也在,就問了句:“你也喝多了?”
“嗯,酒太烈,你沒事吧?”陸離笑了笑,看著信沒有抬頭。
“我……”殷世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王閣領讓做了酸梅湯給大家解暑,也能解酒,我拿給你。”
陸離剛站起來就搖晃了一下,立刻站著不動了。
“你怎麼了?”殷世遙奇怪地問。
“還是有點暈,”陸離摸了摸額頭,“你自己去拿吧,在後廚。”
☆、六
書信的處理終於告一段落,議論朝政的內容完全沒有找到,王閣領讓把所有和李中丞書信來往的官員名單摘抄出來送到宮裡,算是做了了結。
殷世遙房間的牆上多了一幅肖像,很多夜晚殷世遙對著肖像喝酒,醉了以後再沒做過奇怪的夢,不過更多的時候還是在外面過夜,原本清亮的眼睛日益黯淡,像是悄無聲息湮沒在黑暗中的深潭。
陸離讓後廚熬過幾次藥,據說是調理身體的方子,但殷世遙一次都沒喝。鬱子蘇對陸離說,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一個人要是不想活了,你怎麼做都沒用。
陸離說以前四個人就像兄弟,現在怎麼成了這樣?如果他不想活了,你就看著他死?鬱子蘇說,以前是,但自從他和南宮在一起,就再也沒有兄弟了。
陸離愣了一會,不再說話了。
這天一大早天就陰著,還颳起了夏季裡少有的涼風,殷世遙覺得很涼爽,正好驅散了身體上的疲憊和已到尾聲的醉意,可是看著旁邊執意要跟著自己的許公子,心裡一陣陣厭煩。
和許公子來往了兩次,第一次醉得太厲害連樣子也沒看清楚,只知道樣貌還算端正,身材也高挑挺拔,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夜。昨晚又在酒家遇到,才發現許公子是相當俊美的一個人,只是太過“熱情主動”,自己實在難以支撐,加上醺醺的酒意,幾次差點吐出來。
殷世遙想找個藉口打發走許公子,自己獨自回暗衛府,許公子說:“不如搬到我家去,我家有些田地房產,不愁吃喝,等明年我考取了功名就能做官,你和我一起。”
殷世遙從來不對別人說自己的身份,但見過的官員多了,覺得許公子的話實在可笑,便說:“沒有二品以上,就別說做官兩個字。”
許公子皺眉道:“二品?可能要很久,那時候我可能已經老了,你還會看得上我?”
殷世遙隨口道:“等你做到了二品,還會看得上我?”
許公子忽然停住腳步:“如果是你的話,我現在就帶你去見我的父母,告訴他們我這輩子都不娶親,他們如果不答應,我們就搬出來,我可以去教書掙錢,明年科考我一定能考上,等中了進士,就有機會入朝為相。”
殷世遙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