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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羔羊,氣質卻隱約透著超然的貴氣高潔,並不因不被賜予座位就自覺低微卑亢。

身形勻稱而纖細,美麗精緻的五官是大自然凝聚心血的精髓,讓觀者僅是看著就心生歡悅,是畫技趨於完美的最好證明。柔滑得更勝雪蓮花瓣的雪白肌膚是來自雪的饋贈,這卻不是病態的蒼白,始終有一抹淡淡的玫瑰粉帶著陽春的真摯祝福,戀戀不捨地依在柔軟細膩的頰上,彷彿是動情的羞澀,又似被蒸騰的熱雲。

墨綠色的柔軟髮鬢總被戀他至深的綠葉深情親吻,線條美好的唇瓣是風兒如痴如醉的物件,清泉以被他飲用為榮,璀璨的珠寶見他後自慚形穢,鬃毛烈烈的雄獅怕驚嚇他、只敢遠遠跟著,而不經意地投去的一瞥能叫被擊中的寧芙欣喜若狂。

金黃的秋天樂於給他鍍上華美的光暈,嚴寒的冬天則捨不得將他為難,因此他所走過的地方皆是百花盛放的最好時光,從不被冷漠的冰霜到訪,只有化雨的雨雲偶爾做客。

他未曾賜予過追求者馥郁的甜吻,更鮮少笑得開懷,尖尖的下巴上那潔白齊整的貝齒如被制於鮮紅珊瑚下的素絲,是被浮雲攔阻了視線的彎月,是被幕幃遮掩的佳人,儘管懾人魂魄,卻矜貴地從不為人所窺見。瑩瑩水波含著的是熠熠且鮮活的黑珍珠,深邃而神秘,無論凝視著何處,這雙美眸都蘊有脈脈含情的柔和,像是被瀟瀟多時的密語打溼的飽滿皎月,也像夜幕中懵懂閃爍的星子、又如被敲打在燧石上的月牙刀激出的火光,叫人悄然沉醉,迷戀其中。

長而卷的睫毛忽閃著,轉盼流轉間瀉出的絢麗霞光,無情的黑夜彷彿也要被化卻,恨不能成為纏縛他的飄渺紗衣,一邊親近這美麗而溫柔的少年,一邊貪婪地獨佔雪花石膏鑄就的皎潔軀體,所氤氳的淺淺馨香。

若是所有美好的事物也該被蒐羅起來、統統歸於神祗的管轄,那他便會當之無愧地被奉為美之君主。

清楚被派出的赫爾墨斯註定要百忙一場,惦念已久的美味糕點入了他人之口,宙斯在莫大的失望之餘,目光毒辣地一眼便看出阿多尼斯還未被冥府真正羈絆住。

但以素來鐵石心腸的兄長表現出的反常態度,就算是位於三界之王的首位的他,也無法貿貿然地挑戰在對方眼皮底下奪人。

太可惜了。

嬌貴的花應被採擷的手溫柔放入灌注了清露的精美花瓶,遠離一切汙穢惡邪;純潔的白鴿不該被兇猛的夜梟捕捉;恰似擁有稀世美質,純若琥珀的少年,生來就應被強健的手臂溫柔摟住,傾心呵護,再讓多情的唇細細品嚐,共享魚水之歡,而不是被腦若頑石、不解風情的冥王當做普通使臣般隨意奴役,哺以苦艾。

若是赫拉不在,他還可以試著開口索要,然而……

宙斯無比憐憫這顆蒙塵的迷人珍珠,勉力剋制住遺憾,輕嘆了口氣。

極易醋海生波的赫拉的眼睛,起初也不由自主地被這燦若星辰的美少年驚豔得晃了一晃,即使沒留意到濫情的丈夫那一瞬的失態,仍本能地升起了極大的戒備心。

在回過神來後,她迅速瞥了眼身旁的宙斯,沒有錯過那稍縱即逝的焦渴貪慾。

原來如此。

縱使早有心理準備,赫拉仍不由得心底一涼,唇角旋即勾起了冷冷一笑。她可不再是當初輕易被淋溼了的杜鵑鳥矇騙的榆木了——以宙斯風流多情的本性,不消細想就明瞭堅持來地府的用意。更何況那份不好明著表露卻依舊顯而易見的垂涎,究竟針對的誰,可真不言而喻。

近日的甜膩溫存帶來的復燃死灰就此消洱無形,她一邊隱蔽地懷著丈夫物色的新情人被兄長捷足先登的幸災樂禍,一邊不動聲色地壓抑著對這雖是低階卻美貌絕倫的植物神萌生的敵意,心念一動,微抬傲慢的下頜,語調習慣性地微微拖長以示天后的矜貴,挑撥的言辭信手拈來。

“手持支配三分之一宇宙的權柄、維持闇冥的井然秩序的尊敬兄長啊,看來一向和向來興起無窮災疫的愛情絕緣的你已與阿芙洛狄特有了糾葛,卻不知是有頑兒厄洛斯射出的金箭作祟,還是那條珠光寶氣的腰帶的功勞?”

眾所周知的是,阿芙洛狄特的金腰帶有著魅惑人心的神奇力量,當她催動神力、灌注其中,那被迷惑的物件,便會無可自拔地戀上佩戴它的人兒。這也是她縱橫情場、攻無不克的絕對利器。

至於厄洛斯,則是她與情夫阿瑞斯暗結的珠胎,也是名義上的丈夫赫淮斯托斯恥辱的根源。背生雙翼的他自母神身上領了操縱愛情的神職。力氣稍有不逮,便用膝蓋抵著來彌補,那一根根小巧玲瓏、乍看無害的金箭只聽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