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訣看著手裡的丹藥。

一滴眼淚落在手心。

白訣抬起手撫上了自己的臉？

他並不想哭，只是一個不想幹的人死了而已。

與他又有何干？

可是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

所有人都直到，前皇太子殿下已經沒了。

是真正意義上的沒了。

灰飛煙滅。

天界的一切依舊保持著，小仙子在幹著自己的活，太上老君在煉製仙丹，月老在牽著凡人的紅線……

沒有人會記得這個被曾被譽為天才的前太子涼華。

“師父，你看我練的怎麼樣？”瑾澤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跑向亭子裡的人。

這幾天，他來找白訣，白訣不是在撫琴，就是在桃林裡發呆。

“師父師父……”瑾澤連喚了兩聲，白訣才看向他。

“不夠好。”

瑾澤有點不樂意了，“師父，我都練了這麼久，你總是說不夠好，我覺得我做的挺好的。”

白訣腦海裡閃過那抹身影舞劍的身影。

和他一比起來，瑾澤確實不夠好。

“繼續。”白訣冷冰冰的道。

瑾澤哼了一聲，拿著劍繼續練。

練完，他都一身汗了，手都癱了。

大殿。

“父王，你能不能去和師父說說，不要讓我一直練琴了。”

“胡鬧，白尊能收你為徒是你天大的福分，你知道以前有多少比你更有靈根慧根的人想拜與白尊，都不被他看在眼裡。”

“我知道……父王。”瑾澤有些委屈，“我只是不想太累了而已。”

巡查仙使出來解圍：“太子殿下，白尊殿下還是疼你的，你忍忍就好了。”

“忍？我當然可以忍了，我知道我以後上位，師父會是我的一大助力，但是現在情況不是這樣子了啊。那個人已經死了，他搶不走我的位置。”

“不要提那個人。”

瑾澤更加委屈了：“怎麼了！父王，他已經死了，而且這裡就我們三個人，沒有其他人。”

白訣手裡拿著一把劍，站在大殿外，大殿裡的聲音透過門清清楚楚傳進了他的耳朵。

風揚起他的衣角，白色的身影在深夜中顯的更悲涼。

白訣看著手裡的劍。

這是上好的劍，本來是要送給他唯一的徒弟瑾澤的，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白訣轉身，手一揚。

咚！

劍沉入了池裡。

“白尊殿下，你是來找太子殿下的嗎？需要我去……”

“不用，讓開。”

“是。”

門外的對話同樣傳進了裡面三人的耳朵。

三人臉色大變。

……

這三天。

瑾澤每天都去離塵島找白訣認錯，可是他現在根本進不了結界。

去了三天，瑾澤索性就放棄了。

反正戰神說了這輩子只會收一個徒弟，所以他永永遠遠都是戰神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他有什麼好怕的。

半個月過去了。

風若來的時候，是在桃林找到的白訣。

他倚在桃樹上，閉著眼睛，手裡提著一酒罈子，衣服的前襟被酒打溼了。

風若沒想到他變成這個樣子，還沒開口說話。

桃樹上的人先開口說話，“你來了……”

“嗯。”

白訣緩緩睜開眼睛，“你覺得那個丹藥，我該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