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入她耳、進她心。
知道夕陽西下,院中的紅燈籠被掛上,屋裡的龍鳳雙燭被點燃,白子畫才在一群村民的簇擁下,進了喜房。
“快快,白大夫,快把新娘子的蓋頭掀開,也好讓大傢伙看看,平時就是我們桃花村村裡一枝花的古大夫,今天是怎麼個漂亮法。”已經有不耐煩的村民跟著起鬨起來。
喜嬸聽後‘哈哈’大笑,滿臉喜氣地遞給白子畫一個扎著紅花的桃木杆。
白子畫看著手中這把桿秤,眉頭微微皺了皺,聽著村民們的起鬨,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倚在門邊的花千骨,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拿著喜稱,挑起了那塊紅色的蓋頭。
“哇……”看著蓋頭下的嬌顏,剛才起鬨的村民們不自覺的讚歎一聲,然後,就是更激烈的討論:
“古大夫今天真漂亮。”
“就跟天仙似的。”
“白大夫娶到她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
蓋頭下,古月柔美又帶著幾分嬌羞的容顏展現出來,她微微抵著頭,頭上的鳳冠映襯著一張嬌顏更添一份明豔照人,露出一小段白皙的粉頸,彷彿一個女子最美的時光,都定在了那一刻,白子畫看著這幅美人嬌羞圖,有些皺起的眉頭緩緩展平。而門邊的花千骨,只是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一切,都結束了。
自古洞房花燭夜,人生小登科,龍鳳燭燃燒著,古月和白子畫坐在桌前,之前來起鬨的鄉親,已經陸陸續續地吃完酒宴、鬧完洞府,回去了。
古月看著白子畫面無表情的臉,嘆了口氣,抬手,小心地取下頭上的鳳冠:“這個鳳冠太重了,我帶了一整天,脖子都要斷了,”把鳳冠放在桌上,慢慢地撫摸著鳳冠上的珍珠:“這鳳冠很漂亮,是千骨去淮城買的。”
白子畫點點頭,眼光也順著古月的手在鳳冠上游移:“淮城最好的喜店,買的是最漂亮的鳳冠,小骨她,有心了。”
“就是因為最漂亮,才最重啊,”古月調笑了一句,收回撫摸鳳冠的手,拿起桌上的兩個白瓷酒杯,遞給白子畫一個:“我知道你今天喝了很多酒,但是這杯酒不能不喝的。”
白子畫看了一眼遞過來的酒杯,抬眼看著古月,沉默了。
古月笑笑,溫和地開口:“我知道你我成親只是權宜之計,也沒想著喝什麼交杯酒,”說著,她把一個瓷杯塞在白子畫手裡:“我在酒裡下了迷藥,一會兒在床上一趟,睡的像豬一樣,雷打不動,你總不會,在今天的日子裡,出去你那屋睡吧。”然後,她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和白子畫手中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可以睡外面的軟榻。”白子畫一本正經地回答。
“晚了,喜嬸說新房不需要這種東西,已經讓人給搬出去了,”說完,古月站起身,脫下嫁衣的外袍,上床躺在了裡邊:“你可以睡在地下,還是你不相信這迷藥的藥效。”
白子畫把杯子舉到鼻下聞了聞,確實是上等迷藥,然後,他轉頭看向已經躺好,雙手放在兩側,一動不動的古月,嘆口氣,舉杯,一口灌下。然後,他也脫去外袍,吹了蠟燭,躺在了喜床的外側。
床幔放下,遮住了這對新人,屋內,只餘一對龍鳳雙燭,燭火搖曳著。
屋內的龍鳳雙燭燃燒著,燭光透過紅色的床幔,微微照著喜床上的兩人,白子畫側頭,藉著微弱的燭光,看著身邊已經昏睡過去的古月。
這是上好的迷藥啊,已經睡著了,白子畫心想,眼神也有些迷濛,看來,是藥效起來了,他繼續側著頭,看著燭光中古月模糊的面容,謝謝你,小月,謝謝你,用女子最寶貴的東西,幫我一起保護這個世間。
他注視著古月,任由視線逐漸模糊,她確實是一個長相美麗的女子,和小骨不同,長留的小骨嬌憨可愛,妖神的小骨妖媚迷人,而小月,清麗雋出;長留的小骨開朗活潑,妖神的小骨魅惑冷眼,而小月,溫和善良;如果說,長留的小骨像是一株雛菊,妖神的小骨像是一株罌粟,那小月,就像是一縷溫和的月光,照在那裡,靜靜地、帶著絲絲涼意,有柔和進人的心窩。
白子畫的思緒不斷地翻滾著,他的視線因為藥效而模糊,眼前不斷地閃現長留小骨、妖神小骨、小月的畫面,心裡比較著,計算著,然後,他搖搖頭,不自覺的探出身子,把臉靠近古月的臉,像是要看到清楚一點,然後,像是被蠱惑般,他的唇緩緩印上古月的唇……
殺阡陌臉上帶著興奮的喜悅,手裡緊緊拿著一個閃著光彩的琉璃盆,那個盆上罩著一團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