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雞血把患者困了個結結實實,再‘網開一面’,留出僅容嬰兒爬出的小道,隨後取病人親子指尖血,混以生雞蛋、草木灰等,放於硃砂圈外。稚殂聞見雞蛋鮮香急於飽腹,偏偏所附之身又被純陽器物困住。生雞蛋中混有血親氣息,嬰兒神志不全極易混淆內外,誤以為生雞蛋處才是本體,乃自硃砂留出的小道中爬出偷吃,遂被道士收服。
如果只是這樣事情很好辦嘛。草木灰生雞蛋指尖血——現成的呀。
可惜,那個道士好死不死補充了一句:“童子方可。”
林簡感到了世界的惡意。
“蘇蘇蘇總,你你你——是處男嗎?”
話音剛落,病房一片安靜。
蘇洛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目光冷得像冰。
林簡僵在當場,覺得渾身都被蘇洛的冷氣給凍住了,只能在心裡咬著手絹嚶嚶浪奔,他左右亂瞟,竭力像找個由頭來解釋自己並非得了失心瘋。
“我很好奇,不知道本人的性經歷如何牽扯上了舍弟的病情?”
蘇洛的語氣簡直像在唸死刑通知書。
林簡毫不意外的結巴了:“我我我我——我不是想打探您的隱私!可可可是您弟弟的病需要用到您您您的血——最好是處男血!”
這一次連一本正經緊盯病床的兩個保鏢都回過頭了,他們盯著林簡的眼神裡滿是“壯士好膽”的欽佩。
蘇洛冷然掃視室內,似乎是想清個場,但他很快意識到了現狀。
“要多少血?”
臥槽真是處男?——林簡+保鏢*2
當然,就是給林簡倆膽他也不敢把以上的心理活動表露出來。他趕緊咳嗽了一聲:“這個吧只要指尖一滴血就可以了——滴在清水裡,再和生雞蛋草木灰攪在一起……”
蘇洛抬手端起椅子邊放著的清水,咬破指尖滴入鮮血,順手遞給了正擋在他面前的黑西裝保鏢。
“下去拿幾個生雞蛋取點秸稈灰。”
保鏢哆嗦了一下,躬身接過杯子,小步竄向門外。
媽的氣勢好強。
不過真的好好奇喔——真的是處男嘛?要不要提醒他一句不要打腫臉充胖子?
……你這是自尋死路!
林簡第二次站在病床前準備施法時,底氣足了很多。
他煞有介事的命令兩個保鏢重新劃雞血圓圈,圓圈中央用清水擦去血跡留出小道,然後打破雞蛋倒入草木灰與指尖血,細細攪勻。
雞蛋剛一攪勻,渾身血汙的蘇可就張開了眼。
這一次他的臉倒不扭曲了,甚至隱隱還看出一點稚氣來。他聳動鼻子,左右晃頭,只有眼白的眼珠子掃來掃去,好像是在找尋什麼東西。
少頃,蘇可慢慢俯下身來,輕輕伸手向前試探。似乎感覺眼前並無危險,他又伸出另一隻手,兩手在地上抓摸。抓摸了半日抓摸不到什麼,他忽的一竄,手腳並用向前爬去。
眼見著蘇可滿面血汙朝自己(雞蛋)過來,林簡心頭又是發虛又是高興——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還是照著劇本發揮的,雖然帥哥滿頭鮮血翻著白眼四肢亂揮是很可怕,但只要帶入成一個稚殂——臥槽更可怕了!
稚殂爬得很慢,幾乎足足爬了兩分鐘才爬到雞血圈子處,這一次他好像漲了記性,竟呆在圈子旁一動不動了。林簡提心吊膽盯著他,腦子裡一遍遍回憶接下來的流程——等一會稚殂應該會小小試探,等被雞血燙過幾次後就會爬回去另找方法,之後他會被血親氣息混淆,一頭從圈子裡摘出來,到時候馬上用鐵屑把他困住……
果不出所料,那稚殂開始向圈子的缺口處爬去了——他對著缺口試了幾次,全都被燙了回去。稚殂緩緩趴下,白眼死死盯住缺口,似乎在細細考慮。
——然後,稚殂向上一翻身,吮起了拇指!
病房裡眾人對這吮指的動作實在是陰影太大,看到這般情形各個大驚失色面面相覷。林簡脫口而出:“難道那血不是——”處男血?
蘇洛直接賞了他一眼,神情難堪得要吃人,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林先生!快想辦法!再這樣我弟弟的手指保不住了!”
臥槽所以說老大你是不是處男啊?按筆記的說法我沒整錯啊!那個稚殂該屁顛屁顛的來吃雞蛋才對——
橋豆麻袋,稚殂為什麼喜歡吃雞蛋?
林簡顫著手翻出兜裡的外賣巧克力醬,用力朝雞蛋裡一擠!
巧克力剛混入雞蛋,稚殂渾身一顫,驟然抬頭死死盯住了林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