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有些煩躁地抿抿唇,他依稀覺得,他對於溪風,與之前那些或耳聞或目見的經歷看起來,又是有些不同的,可是不同在哪裡,他還是無從分辨,只能把這件事歸結於一場意外。
☆、14
“砰!!!!!”
又一面鏡子被打碎,碎片四處飛散,下面的群魔戰戰兢兢,頭埋得一個比一個低:魔尊的低氣壓已經持續了好幾日了,現在抬頭,萬一被魔尊拿來練手,估計就是死無全屍了啊。。。。。。
“溪風!”魔尊重樓的聲音淡漠,聽不出一絲情緒:“飛蓬那邊情況如何?”
“飛蓬將軍一行人已到達酆都。”溪風垂下頭,這幾日魔尊心情不佳,誰都看得出來,莫非是那一日送出令牌給自己後又後悔了不成?
這麼想著,溪風微微抬眼,卻見魔尊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自己,片刻,緩緩道:“那本座便去會會那飛蓬!”想了想,又補充道:“你也一起!”
“是。”
溪風答完,發現魔尊並未有其他吩咐,正打算開口,便聽頭頂傳來淡漠的嗓音:“若無事,便都散了吧。你留下。”
那個“你”自然是指溪風不提。
群魔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退下。
溪風正疑惑重樓留下他所為何事,便聽魔尊道:“你方才是有話與本座說?”
“是。池子很好用,多謝主人。”溪風這句感謝自是真心實意,那池水中蘊含的靈氣充沛,在裡面修煉,可謂是事半功倍。
說到池水,重樓便不由得想起那一日所見的旖旎場景,血色的眸子暗了暗,口氣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桀驁:“你可是本座的奴隸!”
只是,奴隸麼?
溪風壓下心頭的不適,沉默不語。
“所以本座自然是要護著你的!”
重樓的下一句話卻讓溪風猛然抬頭,不為別的,只為魔尊那語氣,雖有傲氣,更多的,卻是一種維護與包容。
重樓冷不防撞見了一雙蔚藍的瞳孔,眸色清澈仿若初生嬰孩,不由得心頭一跳。
這是第幾次了?重樓問自己,卻沒有找到答案。
彷彿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習慣身邊那人的存在,習慣看他拔劍,習慣看他練武時緊抿唇角的認真樣子,習慣。。。。。。他陪伴在孤獨的自己身邊。
習慣啊。。。。。。重樓無奈地露出一抹淺笑:既如此,便將這人牢牢鎖在身邊好了。
“溪風。”
重樓突然開口。
“是。”
“你會一直在本座身邊的吧?”
“在屬下未曾擊敗主人之前,屬下都是屬於主人的。”溪風老實開口。
“屬於”二字成功取悅了魔尊大人,這幾日來因為見著那場景而煩躁不堪的心也平靜了些許。
“哼!你自己清楚便好!”重樓抬起下巴冷哼一聲,“每日早些出發,可別讓本座等著你!”
“屬下明白。”
等溪風退下後,重樓饒有興味地摸了摸下巴:他似乎,對這個奴隸,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啊。。。。。。可那又如何?魔尊向來肆意妄為,對於這種發展,不僅不排斥,隱隱地,還有些期待與喜悅在裡面。反正溪風也說了,在他未擁有足夠的實力打敗重樓之前,他便是屬於他的,既如此,便說明,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唔。。。。。。也許是一輩子也說不定。
重樓的唇角,緩緩,緩緩地挑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15
第二日清晨,重樓與溪風便趕往酆都。
甫一進入酆都城內,饒是溪風上一世來過,也對這城內濃濃的死氣蹙了蹙眉。
重樓更是直接冷哼道:“什麼鬼地方!”
溪風想著這酆都可不就是鬼門關嗎。。。。。。一邊轉頭淺笑:“酆都自古便是亡靈經過之處,自然陰冷蕭條了些,主人既然不會在此久留,那便多擔待些就是了。”
聞言,重樓的臉色好了幾分。
溪風抿抿唇:“主人可要現在去找火鬼王?”
“自然。”重樓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本座對於與飛蓬的決戰,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越過烈焰岩漿,便是火鬼王所在之處。
入目是一片耀眼的紅,妖嬈的女子斜倚在軟塌上,聲音嬌媚:“拿湯來!”
忽然,火鬼王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冷聲道:“閣下不請自來,竟還不現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