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恢復,他拆掉夾板的時候正好也入冬了。
李恪當了三個多月的失學兒童,雖然每天也讀書,但是字和騎射卻是拉下了,胳膊好了之後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這兩隻胳膊跟不是自己的一樣,特別的不好用。
李承乾在知道之後則笑著說道:“三郎傷勢才愈,功課方面也不必太過心急,若有不懂儘可來問我。”
在李恪的眼裡,李承乾就算說兩個字他都要掰開了揉碎了去思考一下,李承乾這番話看起來似乎在安慰李恪,但是李恪總覺得他是在表述自己的地位。
而此時李泰卻說道:“正是,弓馬騎射三兄可以請教於太子,書法書畫方面愚弟到多少有些涉獵,可以與三兄共同探討。”
李恪看了一眼李泰笑著說道:“如此就謝謝太子和四弟了。”
這一番兄友弟恭其實也是另類的爭寵,李承乾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李泰,又看了看李恪,心下總覺得奇怪。
他本以為三弟四弟會聯手對付他的,但是沒想到現在這兩個人一點結盟的意思也沒有,當然四弟倒是有點意思,不過三郎……總覺得有哪裡不太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李恪再傻也不會去跟李泰結盟,不說他對皇位暫時沒興趣,就算有興趣也是寧可培養庶弟也不會跟李泰聯手的,畢竟李泰也不算太聰明,更何況李泰是嫡子,到時候他們贏了這個皇位也沒有李恪什麼事兒。
之所以李恪是暫時沒興趣主要是因為如果李承乾在他步步退讓之下還窮追不捨的話,他就真的要對李承乾下手了,他從來就不是會被人揉捏而不敢反抗的人。
李恪胳膊好了之後並沒有表現出急功近利的要補功課,說實話,他現在需要下功夫的也不過就是騎射,文學方面已經沒啥問題了,之前之所以每天刻苦讀書只不過是想要給李世民給所有人都留下一種他很努力的印象。
如今這種印象已經形成了,他鬆懈一點也不會怎麼樣。而這個時候李恪開始勤快的往李淵那裡跑。
李淵雖然對兒子不滿,但是對孫子還是很喜愛的,畢竟隔輩親,而這之中大概以李恪為最,畢竟李恪跑得勤還嘴甜。
“三郎日日過來,可不要落下功課啊。”李淵看著李恪,雖然臉上有笑容,但是那個笑容實在是太淡了,跟以往都不太一樣。
李恪挺了挺胸脯說道:“雖然沒辦法習字,但是三郎每天都有認真讀書,阿翁不信可以考校於我。”
李淵還真的撿了一些初級課本上的東西考校了一下李恪,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李恪居然還開始讀史了。
“是楊淑妃教給你的嗎?”李淵有些詫異,畢竟李恪年紀還小,讀史也未必明白其中之意。
“不是,是我自己看的!”李恪略微得意的笑了笑:“雖然有的地方看不太懂,但是阿爹說我能記住已經很不錯了。”
李淵在聽到李恪提到李世民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基本上都要消失不見了。李恪看著李淵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阿翁今天不高興,是有人惹您生氣了嗎?”
李淵看著李恪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你還小,不懂。”
李恪有些疑惑,之前在他努力不懈的裝傻賣萌之下李淵和李世民的關係已經緩和很多了啊,現在怎麼看起來似乎又出問題了?
是的,在太極宮裡面估計除了李世民沒人敢給李淵添堵。李恪帶著疑問回到了凝雲閣,他沒有去問楊淑妃,問了她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會告訴他。
他和楊淑妃之間大概也就是剩下那點表面功夫了,李恪也沒覺得楊淑妃想的不對,人家有親兒子不去扶持非要扶持你?蕭氏看中他還不是因為他是楊廣的兒子?
楊淑妃不能問,於是李恪直接去問李承乾了,是的,哪怕他們兩個心裡都清清楚楚的把對方的名字填寫在了敵人那一欄,表面上卻還是親密無間的。
李承乾在聽了李恪的敘述之後,微微冷笑著說道:“你近日一直在養傷大概有所不知,阿爹下詔將宗室親王者降為郡王,將郡王降為縣公。”
李恪瞬間悟了,歷史上的確是有這麼一出,不過,李世民這一手也夠狠的,一下子擼了多少人,最主要的是眼看著就到年底了要發俸祿收食封的時候了,這一下子節省出了多少國家稅收。
只不過,李世民是拿宗室開刀的,所以朝堂之上並沒有引起多少反彈,然而李恪卻決定最近不跟李承乾較勁,因為李世民很快就要開始心塞了。
李氏宗室沒有一個是包子,李世民降人家的爵位,人家就敢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