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鬆了口氣,只是在看到李承乾不情不願的承認李恪沒那麼傻的時候,他又覺得這兄弟倆……哪怕不是親兄弟,多少也有些相像。
如果可以,想必李承乾也並不願承認李恪有能力,然而當年李恪與他勢均力敵,甚至他還險些敗於李恪之手,如果他不停的貶低李恪,那豈不是也在相應的貶低自己?這種事李承乾怎麼會做?
裴瑄本以為李愔只是對李承乾不滿才捎帶著對他也有防備,然而事實證明他想的太少了,晚宴的時候,李恪和裴瑄幾次湊到一起想要說點什麼,都被李愔破壞,甚至在李恪已經明確表示裴瑄是友非敵的情況下,李愔依舊像個小獸一樣守在李恪身旁,虎視眈眈的盯著裴瑄,好像裴瑄是什麼病毒一樣。
到最後李恪和裴瑄也沒能說上什麼話,裴瑄臨走的時候看向李愔的目光十分冰冷,而後抬頭對李恪說道:“你還是多小心身邊的人吧。”
李愔敏銳的感覺到裴瑄似乎是在說自己,除了他,李恪現在身邊還有什麼人呢?哦,安平他們這些伺候的壓根沒被李愔放在眼裡過。
“你……”李愔剛想說什麼卻被李恪攔住了。
“鬧夠了嗎?”李恪的語氣也不太好,如果他有意大位,那麼就沒必要和裴瑄和解,而他並沒想那麼做,李愔卻硬生生在他們之間插了一腳。
李愔有些委屈的看著李恪,低著頭跟他回到了凝雲閣,回去之後李恪才說道:“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你的敵人,否則將來你一定會後悔。”
李愔低頭說了句:“我有三兄就好。”
李恪閉眼嘆氣:“時辰不早,去歇息吧。”
嘖,早知道就跟蕭氏說一聲別那麼早弄死楊淑妃了,他寧願李愔跟著楊淑妃去報復社會,也不想他黏在自己身邊給自己拉仇恨!
說到底,李恪也並不是多麼善心的人,對於李愔,他更類似於一種自家養大的孩子,所以他要負責的感覺,至於兄弟之間的感情……或許有,然而並沒有強到能夠讓他無視李愔給他帶來的各種麻煩。
李恪覺得李愔只是有點黏他,但是裴瑄卻看得清楚,李愔雖然年紀小,心性卻偏執陰暗,他看向李恪的目光之中帶著或許自己都察覺不出的獨佔欲。
彷彿是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樣,只不過李愔如今年紀小,只會讓人覺得他太過看重胞兄,然而等他長大,裴瑄想到將來某一天或許他會跟李恪坦白,而那個時候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李愔,心裡就不由自主有些彆扭。
他站在自己的院子之中,看向旁邊在月光照耀下顯得靜謐華美的王府,心裡則想著要不要幫李恪一把,將李愔先除去?
在裴瑄看來,李愔實在不夠聰明,以後少不了給李恪惹麻煩,裴瑄一點都不希望將來他跟李恪要走之前還要幫忙清理麻煩,當然除也有不同的除法,讓李愔滾得遠遠地,再不能留在李恪身邊也就行了,否則,李愔是皇子,就算謀反都未必能夠要他性命,裴瑄再瘋也不會起這個念頭。
而此時李恪也在盼望著能夠搬出去,這宮裡住的實在是太束手束腳沒滋沒味了,更何況,有李愔在他也不敢做什麼,連對那隻毛茸茸的小狐都不敢表現得太喜歡,生怕一個不注意,那小狐就被李愔弄死。
當然除了等著搬出宮之外,李恪還在等著外出之官呢,再過兩年等他十四歲的時候,他的官職會有變化,到時候會被外派做官一年,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足以讓他和李愔之間的關係疏遠變化了。
冬十月,原本李承乾應該在這個時候加冠,然而卻因為,右衛大將軍、順州都督、北平郡王阿史那什缽苾去世,而將日期又改了。雖然說從來卑不動尊,然而在加冠的時候死了朝廷重臣,多少也是有些晦氣,更何況別人覺得李恪和李泰的成長會給李承乾帶來壓力,但是李承乾自己卻並不在意。
他已經是太子,身邊圍繞諸多大臣,李恪和李泰如今還沒搬出宮呢,他有什麼好怕?更何況,現在他已經開始處理政務,李世民也並沒有因為他沒加冠就限制他,或早或晚並沒什麼區別。
於是,錯過了這個十月,再請太史局一卜算,時間就直接戳到了三年之後。
李承乾:……
雖然他不著急,但是也不能這麼坑他吧?然而李世民重視他,雖然嘴裡說著不能因為李承乾耽誤春耕,卻還是再三詢問吉日是否能夠更改,太史局那邊難得硬氣一次,於是時間就定在三年之後的二月。李承乾對此頗有些啼笑皆非,兜兜轉轉怎麼還是定在了二月呢?
裴瑄對此倒是無所謂:“三年之後你不過十六,我不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