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李恪,眼中帶著些許憐憫:“李恪,你真可憐。”
李恪目光森然的看著裴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哦?我倒不知道我有哪裡值得玄玦可憐了。”
裴瑄冷笑:“你白長了一雙眼睛,卻什麼都看不出,你不可憐誰可憐?”李愔喜歡你你看不出來,我站在你面前你也沒發現,你這雙眼睛不是白長了是什麼?然而裴瑄不可能說這麼明白,李恪自己看不出來,難道還要他上趕著去告訴不成?
李恪直覺裴瑄說的大概還是李愔的事情,剛想說什麼,旁邊的李愔忍不住插嘴說道:“我三兄堂堂親王,聖人愛子,有什麼好可憐的?倒是縣公孤家寡人,才更可憐一些吧。”
“六郎!”李恪斥責道:“不要亂說。”
他訓斥完李愔,抬眼看向裴瑄,發現裴瑄看著李愔的目光跟看死人一樣,不由得想嘆氣。雖然他跟李承乾和裴瑄不對付,但是他再怎麼過分也沒想過去揭人傷疤,更何況,揭人傷疤這種事情本身就很沒品,你當是菜市場大媽掐架呢?
到了他們這個階層就算是掐架也要掐的優雅,李愔這破毛病是哪裡來的?裴瑄聽了倒並沒怎麼生氣,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李恪一眼心想:也對,我如今混成了孤家寡人還是拜你所賜呢。
只是看到李愔被李恪訓斥的滿臉通紅,眼看快要一頭撞死在當場的模樣,裴瑄就覺得莫名愉悅。
李愔說了這麼一句話,李恪就算有再多的話也不能說了,豬隊友實在是太能拖後腿,他只好客氣的說道:“快要宵禁了,我還要將六郎送回去,玄玦自便。”
裴瑄也沒再說什麼,抬腳就回了自己的縣公府——反正就在隔壁,近的很。
他走了之後,李恪臉上原本的淺笑瞬間消失無蹤,看的李愔也惴惴不安。李恪這一次卻沒說什麼,只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縱使面對仇人,也要拿出你親王的氣度來。”
李愔抿了抿嘴,他剛剛不過是被嫉妒燒紅了眼,實在是李恪和裴瑄兩個人雖然看起來針鋒相對,可是那氣場也太和諧了一些,他們說的話都別有深意,這也就算了,他們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像是平民百姓一樣說話直白,然而那裡面的深意李愔都聽不懂!
李愔自覺跟李恪更親近一些,裴瑄又沒跟李恪相處過多長時間,然而李愔卻直覺那兩個人在一起說話做事,縱使針鋒相對也有著別人看不出的默契。
這讓李愔怎麼能忍?這個世界上跟三兄最親近的人應該是他!
李恪說了那句話之後轉而說道:“好了,你該回去了,再晚只怕要趕上宵禁。”
李愔嬉皮笑臉的說了句:“若是回不去,我便在三兄這裡留宿一晚便是。”
李恪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李愔就知道自己兄長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於是再不敢廢一句話,悶悶不樂的上車走人。
李愔走了之後,李恪轉頭看向稱心溫聲說道:“今天做得很好,我自有賞賜與你,回去繼續努力,照顧好你弟弟。”
稱心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李恪總是對他強調要照顧好弟弟,卻也不敢多問,只是謝了賞就退下了。
李恪看著人去廳空的大堂,一時之間有些意興闌珊,稱心這一步棋,說是給李承乾挖坑,倒不如說是幼稚的報復。李承乾又不傻,因為稱心栽過一次怎麼可能還在這上面栽跟頭?就算他真的喜愛稱心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
李恪只是想要噁心裴瑄而已,只是看裴瑄的樣子彷彿真的一點也不在意一樣,倒是讓李恪有些困惑。
算了,若是李承乾真的在意稱心的話,那他也不一定非要霸佔著人不放,他又不喜歡稱心這樣的,只要李承乾付得出代價,李恪自然也願意跟他做個交易。
李恪舉辦的宴席沒有掀起任何風浪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唯一不平靜的大概也只有當事人了。只不過到了年底,無論是李恪還是李承乾都沒有功夫跟彼此較勁,就連裴瑄都有點忙。
各地刺史都督都要回京述職,整個京城都熱鬧了起來——除了人多,婚嫁也多了。畢竟這些在外為官的人一年之中也就這麼一次光明正大回京的機會,好多人都趁著這個時候開始娶媳嫁女。
而就在這種紅色氛圍之下,李恪在立政殿見到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說意想不到或許也不準確,只是他之前並沒有在意過這個人。
那個人就是武士彠的女兒武家二孃。
李恪見到武二孃純屬是意外,之前李世民帶他們去狩獵,他獵到了兩頭狼,便想將狼皮獻與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畢竟長孫皇后多少也照顧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