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他還計算過到我死去為止能和我上幾次床吧?
嫌惡感加上怒氣,背筋一陣發癢就要按耐不住。
“你說比賽是嗎?”重複和志的說法。接著,貴子的嘴角歪了歪笑了。“不過,你和女孩子交手,不覺得可恥嗎?”
一瞬間,和志現出遭到擊垮、難以招架的表情,但馬上又回覆到緊繃的情緒。眼睛寒光一閃。
“你想死嗎?”
貴子立即答道:
“有種你就扣下扳機。”
和志一時間猶豫了一下。貴子不放過這個機會,快速將事先自口袋裡悄悄拿出來的小石子,朝他的臉上扔去。當和志用手遮臉擋住石子的時機,身子一轉,丟下揹包,手裡只握著冰鋤,朝自己來時路徑奮力奔跑。
背後似乎還聽得見和志的咂嘴咒罵聲。貴子發揮田徑隊精英跑者的起跑衝刺實力,心裡正想著應該已經距離十五公尺以上時,右腳卻傳來一陣衝擊,貴子向前撲倒。臉頰擦在自溼潤的土壤冒出頭來的樹根上,破了一塊。與隨後襲擊過來的腿部的疼痛相比,貴子更對臉被弄傷這件事感到震怒。竟敢弄傷我的臉,你這個混蛋!
貴子將身子向側邊一轉,坐在地上。右大腿後側,有一根銀色的箭矢穿過裙子插在上頭。泊泊的血液不斷自傷口朝下流在發達的肌肉上。
和志追了上來。看見貴子坐在地上,便將十字弓喀啦一聲扔在地面,抽出插在褲腰帶上用短鎖鏈系在一起的兩根木棍——雙截棍——拿在右手。棍上的鎖鏈噹啷地搖晃出聲響(順帶一提,這是打倒赤松義生之後,他在撿回來的天堂真弓的揹包裡找到的東西。他自己分配到的武器是一根再尋常不過的三味線琴絃,根本派不上用場。然而,這些細節就不是貴子所能得知的了)。
貴子朝掉落在地上的的十字弓瞄上一眼,心想:把那東西扔了,你一定會後悔的。
“都怪你不好。”氣息略顯紊亂的和志開口說,“誰叫你惹我生氣。”
貴子保持坐在地上的姿勢,抬頭瞪著和志。這個男的,到現在還在找藉口。真是的,自己居然還和這種人在同一間教室裡唸了兩年多的書。
“等一下。”
貴子說。在和志蹙起眉根之際,屈起膝蓋成高跪姿,右手繞到背後,咬緊牙根一口氣將箭矢拔了出來。一種肉被撕裂的感覺傳來,接著血又再次泊泊流了出來。連裙子也被一起撕了開來。哎呀,這下子豈不成了兩邊開叉。
放開箭矢後,一邊瞪視著和志,一邊站起身來。不要緊。雖然非常疼痛,但還不妨礙站起來。將冰鋤換到右手。
“放棄吧,”和志說道,“沒用的。”
貴子將冰鋤倒向水平,指著和志的胸膛。
“你說這是場比賽是吧。好啊。那我就來當你的對手。我絕對不會輸給你這種人。我要賭上我所有的一切,把你給否定掉!懂了嗎?瞭解了嗎?看你這麼笨,應該是不懂吧?”
即使聽到貴子這麼說,和志的表情還是一副老神在在。心裡想著:對方既是個女的,又已經受了傷,絕對不可能會輸給她的。
“我再說一次。”貴子繼續說道:“不要妄想要把我打個半死後再強姦我。聽好了,小朋友,與其在意小弟弟的情況,倒不如多注意點小命可能不保。”
和志聽了之後表情扭曲,將雙截棍高舉到臉部的高度。
貴子也握緊冰鋤。在她與和志之間,瀰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身高差了將近十五公分,體重大概也有二十公斤以上的差距。貴子在B班應該可以算是運動能力最優秀的人,但是她能夠勝出的機率還是很小。再加上右腳上的傷相當嚴重。可是,絕對不能輸給和志。
突然間,和志行動了。一邊向前衝來,一邊將雙截棍由斜上方向下揮擊!
貴子用左手臂擋了下來。左手腕上兩個手鐲有一個被擊斷飛向天空(那可是我很喜愛的南美印第安工藝品哪,可惡),臂膀傳來一陣麻痺感,一路朝向腦子深處衝了上去。雖然感到麻痺,還是將右手拿著的冰鋤向上揮起。和志的表情扭曲,向後一跳避開攻擊。兩人的距離又隔了兩公尺左右。
貴子的左手腕感到一陣疼痛。不過不要緊,骨頭沒有折斷。
第二擊襲來。這次則是以網球反手拍的要領將雙截棍由下往上揮了過來。
貴子將頭低下,側傾身子,躲開攻擊。挑染過的長髮被雙截棍擦過,扯下幾根頭髮在空中飛揚。貴子趁這個機會,將冰鋤揮向和志的右手腕。感受到唰的一聲手感。和志輕微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