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的屍體上面,哭了起來。
喜歡加代子。弘樹只是依著這樣子的心情,在不知會被誰攻擊的危險中到處尋找她。這是何等困難的任務啊?不知道會撞見誰,對方或許還會攻擊自己,他竟然還?不……弘樹側腹的傷、肩上的傷……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來的。他只是為了要找到加代子。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加代子抽泣的聲音,一時之間停了下來。
在最後一刻,弘樹總算達到目的時,自己竟是襲擊了弘樹。
加代子用力閉上眼,又哭了起來。
喜歡加代子。沒錯,和自己想向“那個人”傾訴自己的心情一樣,弘樹一定也是這麼想,才一直找尋自己的。班上原來還有那麼樣喜歡自己的男孩子。偏偏……偏偏……
加代子腦海中不經意回想起某個畫面。某次打掃時間,加代子用溼抹布擦黑板的時候,上面的地方她夠不到。在一旁偷懶不掃,把掃帚像手杖一樣立著,雙手交疊起來撐著下巴的弘樹對她說:“你好矮喔,琴彈。”把抹布從她手中一抽,然後幫她擦試她擦不到的地方。
到這步田地了,才想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沒能發現這個人溫柔的一面呢?為什麼我沒有注意到這麼愛我的人的心情呢?
只要想想應該就知道的才對,如果弘樹打算殺自己,為什麼沒馬上用拿著的槍射自己呢?可是,自己卻沒能搞懂狀況、沒能瞭解他的用意。我真是個蠢女人啊。我啊……
加代子又回想起另一個畫面。
有一次她在班上和同學嘻嘻哈哈講著“那個人”的事,當時在一旁的弘樹一邊看著窗外,一邊小聲說著:“太過嬉鬧的話,看起來會像笨蛋的。”自己雖然對這句話感到生氣,但正如弘樹說的,自己真的是個笨蛋。偏偏……偏偏杉村同學卻對著那個笨笨的女孩說,一直?非常?喜歡她。
加代子止不住哭泣。她一面用自己的臉頰感受著還有溫度的弘樹的臉,一面不斷流著淚。雖然弘樹對她說快點逃,但這種事她實在做不到。我要繼續哭下去,為愛著自己的男孩的誠實(啊啊,那是任何東西都難以取代的),以及自己的愚蠢(啊啊,我真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和“那個人”登對)繼續哭下去,在這裡一直哭下去,就算那麼做在這場遊戲中算是一種自殺行為。
你打算殉情嗎?腦子裡有人在小聲說著。
是啊,沒錯,我要殉情。伴隨著杉村同學喜歡著我的那種心情,以及自己的愚不可及,一起殉情。
“那,就殉情吧!”有人這麼對她說。
加代子的身體震了震,轉頭望過去。於是她看到了,長長的、美美的黑髮被雨水淋溼的相馬光子(女子十一號),正輕蔑地看著自己,手裡拿著手槍。
手槍砰、砰幹響了兩聲,加代子右邊的太陽穴開了兩個大洞。加代子的屍體,就這樣交疊在杉村弘樹的屍體上面。
然後,從加代子額頭的洞,慢慢地流出了血。血一直流、一直流,沿著加代子的臉流,好像要和把血沖走的雨水對抗一樣。
光子放下從旗上忠勝那兒弄到手的史密斯威森M19點三五七麥格農手槍,說道:“你真的太笨了,加代子。為什麼你先前沒能懂他咧。”
她的視線移了移,看著弘樹的臉。
“杉村同學,好久不見。能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一起死。滿足了嗎?”
她感嘆似的搖了搖頭,然後往前移了移,準備要撿起加代子掉下來的史密斯威森M59手槍,以及弘樹丟出去(這先前是光子拿著的)的柯特點四五自動手槍。
低頭看著交疊著的兩人的屍體,光子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他剛才是說。。。篝火嗎?”
光子又輕輕搖了搖頭。正當光子一腳踢開加代子半壓著M59的裙子,準備把手伸向那把藍色手槍時,她聽到了有如老舊打字機一般,“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
'殘存人數6人'
⑥指茶道進行過程中負責泡茶的主人。
⑦沏茶時用來攪拌抹茶的工具。
⑧師父不在時,代為傳授技藝的優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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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光子的背部承受了好幾道力量的衝擊。水手服胸部的布破了好大一塊,血都噴出來了。她發現自己的腳站不穩,沒多久,好像有人把燒紅的木棒強壓進她身體裡一樣,熱的感覺整個膨脹了上來。
不過,她腦子裡想著的,並不是因疼痛而導致的震驚,而是一種“怎麼可能”的感覺。在這種滿腿泥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