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苦笑。
“還是有很出色的老師呀。我……對了,”她的視線往下看,繼續說道,“我覺得林田先生就是很好的老師。”
這番話讓秋也想起林田老師頭部飛散掉一半的屍體。他已經好一陣子沒有想到這件事了。那個“蜻蜓”林田老師為了我們而喪了命。
“是啊……”秋也表示同意。
川田說道:“流亡在外還想當老師,或許有點困難吧。”
“不過,或許當得上某所大學的研究人員也說不定,因為大東亞共和國這個國家現在是全球矚目的焦點。真是諷刺。所以也不是沒辦法教書。”
川田側臉對著兩人,把變短的菸蒂丟在腳邊的水窪裡,然後拿出另一根新的,銜著點上了火。他繼續說道:“就這樣做吧,你們兩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聽從自己善良的心,努力去做。”
秋也覺得這話說得真好。聽從自己善良的心,努力去做。這剛好和那個現在已經不在了的三村信史一樣。秋也想起,他也常會講一些認為“怎樣怎樣才是真理”的話。
秋也固然覺得這話很好,但他突然又想到別的事。川田的說法中好像少了一塊什麼。
他馬上注意到這件事。
“那你呢?”秋也聲音裡帶著追問與焦急的感覺。“你有什麼打算?”
川田聳聳肩。
“我不是講了嗎?我還欠這國家一些東西。不,不對。應該是說我借給它太多東西,現在我要它還回來。無論如何,我是無法和你們一起成行的。”
“怎麼這樣……”典子發出悲痛的聲音。
但秋也的思考畢竟還是和典子不同。他稍微緊咬牙關說道:“如果你有什麼事想做,我們來幫你。”
川田看了秋也的臉一下,然後他低著視線說:“什麼啊,”搖了搖頭。“少說傻話了。”
“為什麼呢?”
秋也的聲音有點強硬。
“我也是有東西要這個狗屎一樣的國家還回來啊!”
“對啊。”典子開口說道。這倒是讓秋也有點感到意外。
典子看著川田又說了:“我們一起去做吧。”
川田看了看典子與秋也,提了提肩,又放下肩,一面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的頭抬了起來。“好吧。”川田說道。
“我之前或許已經講過,這個國家雖然和狗屎一樣,但是它的構造很密實,要破壞它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應該說現在的它是摧毀不了的。不過,我啊……”
川田把頭轉過去,凝視著屋簷對面因雨勢減弱而看得見一點白色的天空,然後又望回秋也和典子這邊。
“如果用一句老話來說,就是‘至少要讓它重重吃我一刀’吧。我要復仇。就算那只是自我滿足而已,也不是壞事。”他停了下來,又說了一次。“那並不是壞事。”
“所以……”秋也正要發言,被川田舉起手打斷了。
“請你先聽我講完。”
秋也一靜下來,川田又開口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和我一起去的話,只有死。你剛才不是才講的嗎,要典子小姐和你一塊走的。這意思就是……”
川田看了看典子,再看看秋也的眼睛。
“你還有典子小姐在,你要保護她,七原。萬一典子小姐有受傷的危險,那時候你就要戰鬥。不管對手是哪裡來的強盜、大東亞他媽的共和國,還是外星人,你都要保護她。”
接著川田又向著典子,極其溫柔地說了。
“典子小姐,你也一樣。你還有七原,不是嗎。你要守護著七原,典子小姐。你不可以隨便死,那太笨了。”
川田頭又轉回秋也這邊。“懂了嗎?我已經什麼也沒有了。所以就算只是自我滿足,我也要做。這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最後的這句話,口吻相當嚴肅。川田看了看手錶,又把菸蒂丟到水窪裡,站了起來,走出了屋簷。沒多久又聽那唧唧、唧唧的鳥笛聲傳了開來。
秋也聽著鳥笛聲,想起中國大陸有個搖滾歌手⒀唱過的歌《一無所有》。副歌是這麼唱的,“莫非你是在告訴我,你愛我一無所有。”
不過,川田說他什麼也沒有,這……
結束了剛好十五秒的鳥笛聲,川田又回到屋簷下,坐了下來。
典子靜靜地對著回來的川田問道:“川田同學沒有喜歡的人嗎?”
沒錯。秋也也是想問這個問題。
川田略為睜大了眼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