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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這個罪魁禍首吧。

看著這對被命運捉弄母子,沈星秋腦仁生疼。

第八章

又是一夜輾轉難眠,沈星秋捲起薄被把頭往枕頭裡一鑽,蕎麥特有的香氣從棉布裡透出來,縈繞在鼻尖,但是這次卻沒能讓人安然入眠。

沈星秋乾脆披衣下床,就著一窗幽柔的月色,緩緩踱步到院中。院中有棵枇杷樹,亭亭如蓋。據說是小王爺出生時,王府的大管家親手所植,冬去春來,趙王府裡的僕從,已養成了不在府外採購枇杷的習慣了。

沈星秋抬手摘下一顆半熟的果實,扒開綿薄杏黃的皮,酸甜的汁水滑入喉中,酸得舒心,甜得合宜。只是不知為何,別的果子到了季節,都是越熟越多,而這樹,卻是越熟越少。負責摘枇杷的小童來了二三次,次次空手而歸。看向沈星秋的目光,也越發奇怪。

月華里遊過一絲青煙,不知是誰家勤勞人,夜半燒起了爐灶。沈星秋順著煙來的方向,運氣掠起,他的內功學得馬虎,但這用來趕路逃命的輕功,已經悟出了大門道。

越過高簷屋脊,穿過雕樑樹梢。沈星秋不曾知曉,富麗宏偉的王府後面,有這樣一條清澈的河流,它自西而來,靈巧的環了一個背對王府半弧,又向東而去。薄薄的月色在水面映出明明滅滅的碎光,岸邊那豪放的飲酒人卻無暇顧及這柔情的月色。他就這懷中的一捧涼果,將辛辣的烈酒嚥下。

沈星秋掠上離他較遠的樹,還沒來得及撥開眼前障目的樹葉仔細看,一道渾厚的嗓音傳來,“甚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樹上?”

沈星秋一怔,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被人發現,是他輕功太差?還是對方功力太高?既然已經被人識破藏身之處,在不現身就說不過去了。縱身跳下樹梢,暗自戒備的走到河邊。

那飲酒之人是個中年漢子,長方臉,面有短鬚,一身破爛的麻布衫,手裡拿了個硃紅漆的大酒葫蘆。他瞟了沈星秋一眼道:“原來是個小娃子,你這麼晚不睡覺,到處亂跑甚麼?”

沈星秋面色古怪看著他懷中金黃的枇杷,道:“晚輩也正想問,前輩這麼晚不睡覺,到別人的院子裡摘枇杷做甚麼?”

那中年漢子往口中送酒的姿勢一頓,側過頭冷聲道:“這是你家的枇杷?”

沈星秋看他面色有異,忙道:“不是我家的,是我現在居所的院子裡的,這兩日有小童頻頻過來摘枇杷,但一粒全熟的都沒見著,正懷疑是我這個客人沒眼力,把熟的全給吃了。”

那中年漢子聞言,放下手中的酒葫蘆,面上冷色不減,“這趙王府好大的本事,丟幾粒果子也有人尋來說道。我只道那有枇杷的院裡睡了只愛打鼾的小豬,沒想到是住了個為虎作倀的小禽獸。”

沈星秋無端捱了一頓罵,心底升起一團無名火,剛想和這偷枇杷的小賊理論一番,突然見他放在膝蓋上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齊根而缺。心中一凜。想道“九指,衣著破爛,硃紅漆的酒葫蘆,吃貨,這些加起來,莫不是是九指神丐洪七公?只是不知,他三番五次潛進趙王府幹什麼,難不成是想刺殺完顏洪烈?是了,趙王府防守嚴密,完顏洪烈每次出去也前呼後擁。江湖高手行刺不易,但不代表他們不想行刺。難不成他是來踩點的?”

他先前一直住在關外,進趙王府之前也沒想這麼深。為了不引人矚目,下意識的做了宋人打扮,後來又成天和楊康攪在一起,現在一回想,可不就是一副賣國賊的嘴臉。

“我不是……”沈星秋剛想開口解釋,話說一半卻又愣住了,難道要和這疑是洪七公的中年漢子解釋說“自己知道金國小王爺命裡多舛,特意來解救他的?”

說完就會被他一掌拍死吧。

“不是甚麼?”中年漢子冷眼看他辯解。

沈星秋被洪七公看得難受,索性放起賴來。“前輩還偷吃王府的枇杷了,我在王府裡住幾天又怎麼了?我一沒揮霍無度,二沒欺壓百姓。在說我在這也是有事要辦的,”

“你個牙尖嘴利的小子,倒是教訓起我來了。那你說說,你有甚麼事要辦?說到我這個老叫花信服了,老叫花就幫你把這件事給辦了。我姓洪,江湖人大多叫我洪七公。”洪七公這輩子唯一管不住的,就是他這張嘴。王府的枇杷被人精心養育,結出來的果實,滋味也不是尋常人家可比的。自己偷偷吃了倒也罷了,現在被沈星秋拿住了出言擠兌,也是老臉未紅。

果然是他,沈星秋踟躕了片刻,已經下了決定,自己既然已和楊康結緣,如何能懷揣真相,卻隱瞞不說。說了之後,要是楊康真的貪圖榮華,執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