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雙城的回憶裡,我通常會抹掉所有其他不相關的,我總是試圖讓自己記起來那些只有我和她的生活片段。
但小式微的出現,木雲歌和二哥的正式完婚,讓我那個乖順的雙城徹底消失不見。
她不喜歡這個繼母,更不喜歡那個和她同歲的女孩。
她十三歲到十八歲。
我二十四歲到二十九歲。
這五年,這漫長的五年,這五年裡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就像是一道猙獰的閃電,飛速的割開我還沒準備好的心房。
我的小雙城始終叫顧雙城,她不姓言,大哥的底限是她可以在言家待著,一生都衣食無憂,但她
沒有資格姓言,她的生母是個禁忌,當時二哥會和她的生母登記結婚,如果讓大哥知道,那二哥早就被掃地出門。
我無從知道她的生母是誰,只知道她姓顧,但我感謝她的生母,給了我一個天使。
她不姓言,外界一直不知道我有這麼個“小侄女”。
但式微不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言家的式微小姐,她的母親就是言家的二少奶奶。
——可笑的謀殺案發生了。
從誤殺變成謀殺,再到蓄意謀殺,對方的律師真是鐵齒銅牙,他們不是想讓我的小雙城死,他們是全都看出了這個孩子在言戰心裡的重要性,他們是想讓我死。
式微的刀子戳破了那個無辜的孩子的心臟,而那個死去的孩子貌不驚人,但他是雲家的孩子。我知道我向雲中天下跪那天,他的的確確是被我嚇到了,所以,他叫律師鬆口了,我的雙城免於一死,五年而已,五年而已啊?
如果我知道我這一跪,會讓大哥猝死,那我寧願抱著我的雙城一起去坐牢!
我的大哥,言忱,就是死於雙城入獄的五個月後。
毫無徵兆的一個清晨,他似乎一直和我一樣鬱鬱寡歡,聽老陳說,大嫂病逝時,大哥也從未像現在這樣消沉。
那天清晨,我走進他的房間,給他送早餐,我剛剛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所以期望第一時間告訴他,我沒事了,以後會好好工作。
“是你嗎?”大哥坐在陽臺的靠椅上,沙啞的嗓音一開腔,我就應聲道:“是我,大哥。”
“……你今年多大了?”大哥忽然問我。
“哥,我二十四歲了。”
“你暫時不要嫁人。”
“……我還從來沒想過這事兒,哥,吃早餐。”
“你吃過了嗎?”
“吃過了。”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了。
可往往,事情總是發生的毫無預兆。
“為什麼要向雲中天下跪?”
“哥。對不起。”
“自從那孩子來到言宅,你好像就開始很喜歡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這只不過是禮貌用語。”
“言戰……”
“嗯?哥,你想說什麼,沒關係,你的話,我都會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言戰。你今年多大了?”
“你怎麼又問我這個問題?”
“你暫時不要嫁人。”
“哥。你剛才說過了。”
“噢……”他閉上眼
睛,握住了我的手,“……言戰……”
“嗯?”
“你去上班吧,幫我處理一下幾個大案子。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好,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交給我,不用擔心。”
……他再也沒有醒過來,我在去言氏的半路上,就接到了老陳的電話。
整個下半年到新年期間,全市的報紙頭條,都是關於大哥的,很多都是對言忱這個商業巨頭的歌功頌德和生平紀實。
在很多頭條上,都能看到我和他的合照。在葬禮之後的第十二個星期,有一天,當我再次有勇氣開啟他房間的門時,我整整哭了一天。
……時光飛逝,物是人非。
也許,我再也不該沉溺於回憶,而是該徹底遺忘我和小雙城那兩年的小日子,改變自己,找一個像樣的女友,開始新的生活。
她變了,我也該變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段文字寫得我淚流滿面,其實部分文字是我很早之前在感覺到畫面的時候就用我的破MP5錄下來的。母親節幫我媽洗衣服刷碗順便蹭蹭她老人家~呵呵,最後我媽來一句,再不午睡打你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