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沖擊,可能還會感到非常不適。
這不要緊,反正他開門了,夙滄想。青天師弟真是太機智了,她怎麼就沒想過對夙瑤用這一招呢?
雲天青吃痛,也顧不得乘隙進門,只是揉著鼻上腫包一個勁兒地伏地號啕:“誰、誰同你說面子了?面子能拿來吃不成?我說的是我這張人見人愛的俊臉啊,師兄你怎麼忍心……哎唷唷唷……”
“你還不知自省——”
“誒誒誒停停停!”
夙滄只當眼前又要上演一番如夙瑤般長篇大論的說教,本著同病相憐之意,急忙一個箭步跨到雲天青身前,賠出使慣了的笑臉道:
“這位玄……玄什麼師弟,今日天色已晚,老杵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不如先讓小青天回房,你可以在床上慢慢教訓他嘛。”
“師姐我叫雲天青……算了這不重要,師姐你剛說什麼呢別嚇唬我啊。玄霄師兄,雖然師姐大部分話都深得我心,但這句你就別聽了——師兄?”
“師弟,青天叫你呢?”
夙滄也對眼前人木然而立的古怪模樣摸不著頭腦,還當自己又用錯了琴姐教的句子,正欲再從肚腸裡刮出兩句場面話來搶救一下,一邊雲天青早已跟泥鰍似的閃身入門,反在師兄背後手扶門框扮著鬼臉道:
“喔~~我懂了,師兄你也不必太沮喪,我們堂堂八尺男兒,一輩子總要衣冠不整地見幾個女子的。”
“……誒呀。”
於是夙滄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眼前人這身扮相確實與白日所見的瓊華弟子略有不同。
這時仔細看去,但見他一張臉皮好似是照著“面如冠玉、劍眉星目”這些小說常用詞雕出來的,眉心朱痕深豔,是那種很動人也很爛大街的英俊。身上一襲素白長衫鬆軟乾淨,或許是正準備就寢,未以道冠束起的黑髮流水般傾散而下,落在那身白衣上便成了一簇簇淡墨勾勒的竹枝,清寒沉靜氣質絕佳,又透出點叫人過目難忘的鮮明。
明明周身只有清白一色,卻讓人不自覺地想用“鮮明”來形容——正是這樣矛盾唐突的第一印象。
人道是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三分孝,但眼前男子彷彿生來就是要冰雪加身的,就像雲天青生來便比較適合丐幫校服一樣。
當然了,夙滄本人肚子裡沒幾點墨水,醞釀不出這般細膩清新的感想,至多隻會暗叫一聲哎呀可尼瑪好看。她後來一臉懷念地同夙琴甚至夙玉說起,所言也不過是“有個帥哥穿著睡衣就跑出來罵街了,我想當時他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玄霄聽聞她將此事進行藝術加工後傳遍瓊華的時候,內心也確實是瀕臨崩潰的。
都他媽是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啊。
…………
不過在那一夜,什麼都還沒有開始。同樣地,年輕的玄霄在短暫失神後迅速將這次事故歸結為自己被雲天青氣昏了頭而“偶然”舉止失當,因此他趕在夙滄開口前頭也不抬地向她一拱手道:
“玄霄失儀,請師姐見諒。”
雖然是“什麼都還沒開始”,但他隱約已有預感——要是真讓面前這笑豁口的包子臉姑娘“開始”了什麼,那自己在某種意義上也是完了。
然而玄霄的預感沒有告訴他,別說自己跟前只是有個能坦然勸導他“回床上教訓一下師弟”的小師姐,就算是師尊和諸位長老在他面前圍著九天玄女娘娘跳小蘋果,一個成熟男人也不該疏忽了自己的背後。
尤其是在背後有云天青的情況下。
“嘿—咻!”
在玄霄領悟到這一真理的時候,弟子房房門早已挾著股冷颼颼的陰風在他背後砰然關上,雲天青“噗噗噗”的得意嬉笑隨之從門縫間一連串滑溜出來:
“我的好師兄,來而不往非禮也啊。你也不用尷尬,男子漢大丈夫,總要在深夜裡衣冠不整地同女子獨處幾回的。師姐是個好人,一定不會放任你露宿劍舞坪的~”
“……雲天青?!”
玄霄一聲怒喝尚懸在喉頭,夙滄已經掛著與雲天青同出一轍的微笑向他肩頭重重一搭:“小青天說得對,小哥約……師弟,去我房裡睡一晚麼?”
咦,這句話聽上去和約也沒啥兩樣,根本不用改口嘛。
“……不敢,也請師姐自重。”
“重什麼呀,我已經夠重了,再重就連御劍都飛不起來了。”
夙滄擰著眉毛將眼向上一翻,心道這師弟一見之下雖是風姿俊逸,其實攀談起來也不過是照著派中師兄的模子又刻了一個,連對話都像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