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跟範才叫板的。文清遠之所以會這麼做。一來是他知道煥捷娛樂在明年年初就會換老闆。而那個老闆第一件事就是開了範才。雖然最後這個貨仍舊在圈子裡混得挺開,可到底比有公司罩著差了太遠。而且那之後範才自己開了一家小經濟公司,專門找一些想當明星想瘋了的少年少女。不過這種人走下三濫的捷徑走慣了,最後是真的被抓起來進了監獄。只不那已經是五六年之後的事情了。
向希跟老媽子似的交代了好多,生怕文清遠跟爹媽再擰著關係越來越惡劣,也擔心文情願的父親下手揍他再破了相。反正他嘮叨到了好久,直到文清遠都已經上了飛機了,他還各種發微信叮囑。不過文清遠並沒有看,而是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的機場,心裡無限感慨。
說不擔心是吹的,上輩子又過了十年父親依然不肯諒解自己。何況這輩子呢。
迷迷糊糊地蹋上了家鄉的土地。南耘市在耘省的南部,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山城。市區被連綿的山脈圍在當中。進出的大型隧道還是二十年前才開鑿出來的。不過南耘市卻並不偏僻,恰恰相反,它是連同耘省和梁省的主要交通樞紐。而且南耘市還是國內古建築儲存最完整的一座城市,老城和新城簡直可以說是兩個世界。在中央主幹道往兩側觀看,絕對有時空穿越的感覺。
文家世代書香,文清遠的父親雖然做了生意,可在做生意之前,也是高中的老師。而他的母親則是一所美術學院的老師,自己的書法和繪畫也在省內很有名氣。可以說文清遠的童年,是在書畫中陶冶著長大的。他身上那種別人沒有的氣質,跟他所生活的地方和家庭有極大的關係。
文家的小別墅在新城與和老城區交匯的西鑼道。這裡是唯一一處融匯了現代和古韻兩種風格而且有一半坐落在老城區的新建築。在沒有施行古建築保護的時候,有一家發展商看中了這塊地方,蓋了二十多棟獨門獨院兒的仿古別墅小區。結果他這邊剛剛賣出三分之一,政策就出臺了,以後不允許再在老城區隨意建造建築,一切的開發都變成了維護和加固。於是小區剩下的三分之二賣出了天價。而文家是非常幸運的前三分之一。
站在西鑼道的路口,看著熟悉的一棟棟別墅。文清遠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易潔已經有四個月沒有接到過兒子的電話了。之前還是向希給她打了個電話,說小遠出了車禍,昏迷不醒。她本來是想不顧丈夫的意見跑去看兒子的。結果她這邊剛收拾了東西,那邊就電話來了。說兒子已經醒了,而且沒有什麼其他問題,只是皮外傷。醫生說暈迷不行可能是身體的應激反應,她這才沒有過去。可心裡卻也一直擔心著。
其實以前文清遠每個月至少給媽媽打一次電話。偶爾拍戲忙忘了,也會在QQ上說幾句。這一次,實在是太久了。所以接到兒子電話,易潔激動得不行。“小遠,你可算捨得給媽打電話了!”
聽到媽媽的聲音,文清遠頓時眼圈就紅了。“媽。我回來了。就在街口,可是我不敢回家。”
聽到兒子回來了。易潔當時就站了起來。“傻孩子,家有什麼不敢回的。回來!你爸要是敢廢話,我就跟他離婚!”
這話重了。以前父母就算吵架也從來不會說離婚這個字眼兒,在文清遠的記憶裡,父母雖然偶有爭執,可也都是很理智地不會說出這種話。正因為父母對婚姻的尊重和忠誠,他對自己的感情也忠實專一。所以“離婚”這兩個字,把文清遠嚇得一激靈。“媽,您別這麼說。要是這樣,兒子就更不孝了。”
這時候就聽電話裡傳來了文建華的聲音:“回家還得爹媽接?當明星譜兒還大了?”
文爸爸的聲音明顯是從距離文媽媽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傳來的。看來兩口子都在家。文清遠只是對他爹的態度很驚訝。這是幾個意思?上輩子自己回家,可是直接掃帚燉肉啊!
易潔這時候回頭數落了丈夫兩句,然後告訴兒子:“小遠你在那兒等媽。然後陪媽去買菜。今天媽給你做好吃的!”
文建華在後面又忍不住插話:“臭小子回家不背行李啊?你讓他背行李陪你逛菜市場?你們女人怎麼這麼不知道體諒人呢?”
“……”聽著電話那頭,父母矯情“女人逛街怎麼了”這個非常沒營養的話題。他雖然茫然又無語,而且還滿是疑惑。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是好事。他很開心!
最終文清遠還是自己先回了家。家裡的鑰匙他一直帶在身上。他知道爹媽即便是以後也不會換門鎖,所以直接自己開門進了屋。“爸,媽。我回來了。”心裡在打鼓,可是表面上,他卻裝得像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