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問我記不記得墓門的方向,他剛剛在下邊的時候就問過悶油瓶,我也記得,而且眼下也可以對得上號。經胖子一說,我才發現墓門,也就是整座墓的入口,墓的朝向,都是向北的。而通常情況下,墓的朝向,是以南、東南和東南偏南的方向為吉相,很少有墓的朝向是北方,這不符合聚氣的基本要求。
胖子還指出,就我們眼下這片山形水勢來說,墓的朝向不對,不僅會失去聚氣的作用,子孫後代無法富貴綿延,而且極有可能使墓主人死後靈魂不得安寧。因為墓門朝向的山易將怨氣阻擋無法化解,反而形成養屍之勢,時間久了,必成兇墓。
胖子說完搓搓手,道:“怎麼樣,兄弟,有沒有心理準備,大凶啊。”
我這才想到,悶油瓶上來也許不是為了定穴,而是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兇穴。他垂著眼,也沒有反駁胖子,估計是認同了。
起屍我倒不怕,家常便飯,而且就算本來不起,見到我估計還是要起一起的,不然怎麼對得起我。
我道:“我不入地獄,入哪。”
胖子打頭向山下走去,還哼著小曲,我心裡其實有點擔憂,不像他,“入地獄”還這麼積極。
我又想起悶油瓶說來過這,難道是之前探過這座墓,那樣的話,搞不好還真起不了屍,也許已經被悶油瓶擰了脖子。
我回頭對悶油瓶道:“小哥,你還覺得熟悉嗎,有沒有想起什麼。”
悶油瓶搖搖頭,我暗暗嘆口氣。
天邊黑了下來,隱隱有幾聲悶雷,似乎有一場風雨即將到來。
第17章 入夥
我總覺得這回是出師不利。
定不出主墓室的位置,我們仨還是決定從墓門那挖下去,估計整個墓也不會很大,挖通了能進到墓道里,距離主墓室就不遠了。可墓門位置上方的大半面牆剛被我們鏟開一半,天上就忽然下了大雨。
我們仨手忙腳亂地搭起個雨棚,躲在裡邊擠成一堆。胖子的半個屁股在外邊,被澆溼了特別像尿了褲子。悶油瓶一側的身體也被淋到,只有我在中間,倒是沒淋多少雨。
躲了老半天,雨也沒有要小一些的趨勢,胖子憋得直跺腳,恨不得冒雨去挖個痛快。但是這不合適,肯定更難挖,我們也不趕時間,大不了就晚上下鬥,反正進了鬥,外邊黑天白天沒啥區別。
這樣等了小半天,真的到了晚上,雨才小了下去。等我們終於清理出了已經被壓塌的炕洞,挖開了通向地下的通道,已經是月上中天。
洞裡需要散散汙濁的空氣,裡邊至少有二三十年沒透過風了,除非那個守墓的人影天天在別的隱藏的洞口給通風散氣,否則裡邊的空氣質量不樂觀。等的時間裡,我們坐回到雨棚裡吃飯。
我們拿出些牛肉乾和壓縮餅乾,我也沒啥食慾,只胡亂吃了些。
胖子的水壺裡灌的竟然是昨晚在小餐館裡喝的二鍋頭,胖子說我們一人幹一壺蓋,暖暖身體順便“壯膽”,大半夜的去挖一個大凶之墓,怎麼也得意思一下。
我們幹完就算正式準備出師了。這個地洞,按照老頭所講,是直接通向墓門後的,也就是能直接連到墓道了。下了這麼多回地,已經算輕車熟路,悶油瓶打頭第一個就跳了下去。
不知道怎麼回事,悶油瓶這一跳我心裡突然忽悠一下,就好像他跳進了什麼再也出不來的地方。稍一定神我反應過來,大概是這幾天悶油瓶的狀態讓我很在意,總覺得他一秒不在我眼前,下一秒就會消失。
“通的,下來。”洞裡傳來悶油瓶的聲音,我才從胡思亂想裡出來,也立馬跳了下去。
這是一條挖得還不錯的盜洞,而且很寬敞,能看出當年那批盜墓賊的手藝還不錯,而且似乎胃口很大啊,這種寬度的盜洞,估計連棺材都能順上來。當然這種蠢事是不會有人做的,姑且當他們是一夥跟我一樣講排場的裝逼盜墓賊。
我抬頭對著洞口也說道:“胖子,下來吧,裡邊讓你做廣播體操都做得開。”
這時已是深夜,我透過洞口能看到朦朧的月光,天上還有幾絲薄薄的雲。四下很安靜,可我聽了一會,胖子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奇怪,又喊了一聲:“趕緊的,你幹嘛呢。”
又是一會,胖子仍舊沒有下來,我突然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對,胖子就算臨下地之前去放個水,肯定也會告訴我們一聲,這種不聲不響地玩神秘,絕對不是胖子的風格。
我回頭看悶油瓶,悶油瓶果然也立馬臉色一變,接著二話沒說越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