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去看那些壁畫。
人頭蛇的那一邊,蛇身以外的部分繪製的,好辨認一些,似乎都是一些野獸和人類。
野獸長得很兇殘,可能也是加入了人們的想象,我無法確定具體是什麼動物,但是可以想到相近的,比如鹿、熊、虎之類的。而那些人類,也都穿著奇裝異服,戴著奇特的面具,面具上也是野獸的臉變換來的圖案。所有的人和野獸,追隨著巨大的蛇前行,他們都嚴陣以待,不知道準備走向一個怎樣的世界。而巖壁本身有弧度,拱形向我這邊傾斜,就像看球幕電影似的,我看著看著就有種它們會掉下來的錯覺。
再看蛇頭蛇身的那一邊,就不太好描述了。我對壁畫的研究不多,要說整體的印象,就是一個很意識流的畫面。不過古代人民即使是腦子中很縹緲的概念,也多會選擇用具體的形象所表現,所以只要再去挑熟悉的部分,再發揮發揮聯想,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這邊的世界,好像是比那邊更加“美化”的景象。比如這邊的鹿,有翅膀,這邊的人,也是飛翔的姿態。
可能是天堂。我想到天使的形象,光圈加翅膀,我的耳朵裡響起了哈利路亞。
最後一部分,是兩條蛇的身體共同“搭建”的部分,也是最難懂的部分。
我凝神看了好一會,也不得要領。
如果按照整體畫面結構去分析,這個部分應該是與兩邊都相關的,畢竟位於中央,還是兩條蛇神共同“守護”著的樣子,應當是整幅壁畫中最重要的部分。
可我看著,總覺得眼睛無法找到一個焦點。
看著晃動的火光,和晃動的色彩,我感到頭突然暈了起來。
完了,我心說,這裡大是大,也架不住火這麼燒,我是不是缺氧了。
很快,頭暈變得越來越嚴重,接著是想嘔吐,眼前的畫面也開始模糊。我感覺身體像是晃得厲害,不得不坐下來。
我低著頭想緩解頭暈,看到腳下仍舊是發著綠光的琉璃磚,可能剛才看得太專注了,那些畫面留在了腦子裡,我不管看向什麼地方,好像都能看到蠕動的蛇身,還有戴著誇張面具的人。
我立即閉上眼,深吸了幾口氣,心臟開始狂跳。
不僅是生理上的不適,更是心裡發慌。
我忽然意識到,這壁畫有問題。
我猛地抬頭,一瞬間,似乎和那兩條巨蛇對視了一般。接著,不管我怎麼轉動視線,都覺得它們在盯著我。而壁畫其他部分的東西,也都突然活了過來,我彷彿能看到長著角的鹿一樣的動物在奔跑,那些戴著面具的人在行走。
錯覺,我心說,一定是我看久了加上火光的抖動使我看花眼了。
但是中間那一部分我沒有辨認出來的壁畫,我敢肯定它出現了變化。
好像顏色更暗淡了,忽然沒有了那種鮮豔的樣子。
這不是正常的現象,無論是壁畫突然出現變化,還是我當下看到的這些東西。
這裡的環境近千年來都沒有改變,不可能因為我一個人吸了點氧氣,撥出了一些二氧化碳,就改變了它的狀態,使得壁畫顏料揮發或者突然氧化。
而且只有中間部分,不是所有的部分。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
我不敢再看,只能閉眼思考。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糟糕。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又一種厲害的機關,但我能確定,我中招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怎麼開始的,我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
同時我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在什麼地方看過這樣的場景。
這也是錯覺,我又不是悶油瓶,我跟這裡是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冷靜,我心說,必須要冷靜。
冷靜個雞巴。
我扯著嗓子又吼了兩聲,震得我自己耳膜都疼,又拿起白狗腿。
媽的,我暗罵,以前自殘得太隨便了,現在都沒地下刀了。
我在手心裡又劃了刀,疼痛非常真實,並且終於讓我清醒了一些。
我開始仔細回憶,想我知道的,可能與這裡有關的事情,是不是以前在那些幻境裡看到的相似的。
幾年前,我開始接觸蛇毒之後,就有意無意地獲得了很多在中國歷史長河中,十分古老而晦澀的秘密。即使只是秘密的殘片,也足以令人震撼。
後來我為了把它們完善,主要是找出和我經歷的那些事有關的部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我都窩在小花家裡的一個密室中,成天對著一些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