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她記不清她已經在這裡多久了。
一週?一月?一年?又或更久?
她不知道。這樣的時間,太過乏味,只能讓自己陷入長久的沉睡以試圖快些結束。
“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願活?”帶著輕微猶豫的聲音響起,猶在耳畔。
這是季青在這裡第一次聽到的聲音,頓時睡意全無,驀地睜眼,周圍仍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她伸出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察覺著裡邊變快的心跳,清了清嗓子,組織下語言,“有、有人?”長久的不說話,她的嗓音變得沙啞,因為緊張而略微的顫抖。
長久的沉默,這讓季青幾乎以為方才的聲音是自己錯覺,便要再次陷入絕望時候,她卻聽到那聲音終於響起,“願?”
“好、好啊。”太過激動使得季青有輕微的結巴。
“你須應我件事。”是女聲,聽著清清冷冷的,讓人猜不透她的情緒。
“什麼?”季青急迫問道,話說出口,卻又想到些什麼,忐忑道,“是什麼傷天害理嗎?”
“非。”
雖看不到,季青卻覺著有雙眼睛涼涼看了自己一眼,可心下卻鬆了口氣,如釋重負,“那、那都行的。”
“小青,小青。”
低柔的聲音和身體的搖晃讓季青的眉心皺的愈發厲害,動動手指,季青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精緻的眉目,小巧的唇,只輕微施了脂粉,卻是愈發嬌豔動人。偏生還生得一雙清澈的眸子,平添乾淨。眉如遠山,目若秋水,大抵便是說的這樣的女子。
便是看著也不由心裡高興起來,季青搖搖頭試圖將腦袋的昏沉甩掉些,聲音因著被叫醒而帶著分低沉,溫暖笑了,“姐姐。”
白蛇便鬆了口氣,拿了旁邊的帕子來擦擦她的臉,“可又做噩夢了?滿頭是汗,還眉頭皺的那麼厲害。”
季青乘著她去漂洗帕子坐了起來,摸摸自己額頭,有些熱,“很久沒夢到了呢。”
是真的很久沒夢到了呢,不過,有她陪著,真好。
白蛇將帕子晾起來,轉回身點點她的鼻尖,無奈又好笑,“不知的還以為你很想夢到。”
季青撇嘴,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文章,“姐姐你怎的又把頭髮拆了,你不是想當人嗎?可人都是日日梳著髻的。”
白蛇不由乾咳兩聲,“挺。。。。。。重。”
季青倒是被她窘迫樣子逗笑了,卻還是故作嚴肅樣子,“哪,是誰說想要做人的?”
白蛇幽幽看她,找著藉口,“你又不是不知我是不會的。”
季青扶額,“你怎的便學不會呢。。。。。。”
白蛇眼神閃躲一下,頭側過去些,不去看季青,聲音輕輕,“多複雜呀。”
季青認命嘆了口氣,挪她近了些,將她的頭髮攏起,手一揮變出把梳子,給她梳頭,“哪,你若不會,便用最簡單的梳起來。”
其實季青也是不很喜歡這些繁雜的髮髻的,若是她自己,也是懶得過多複雜的,可白蛇,她太美,卻忍不住想她愈發美些,忍不住便想她長髮挽起的,愈發賞心悅目的。
白蛇咬唇,問出心底的疑問,“小青,怎的你便不用綰髮呢。”
季青將她的發自下向上梳梳的通順,假裝正經道,“因為我不想做人啊。”
白蛇眨眨眼,又道,“那你怎的便會呢?”
季青將她的發扎的高高,盤疊起來轉成單螺,置於頭頂,想也不想隨口道,“因為你不會啊。”
白蛇並不很能想的明白,索性她向來也不難為自己,也便專心看著鏡中季青耐心將自己的頭髮固定好。
“紅梅步搖。”季青看看白蛇如一日的白衣,想來想道。
白蛇便招來首飾盒,給她挑選。紅梅步搖?她是分不清的。
季青翻個白眼,左手扶著髮髻,右手將步搖取了出來簪進,又挑了個小巧的珍珠髮梳別進發裡,方才滿意道,“記著了?”
“興許。”白蛇底氣不足道。
季青顯然已是習慣了這樣的回答,聳聳肩,又挑了個紅瑪瑙鐲子,給她戴上,方才給自己簡單紮了個馬尾,也不多加些什麼,道,“若真不會,便這般。”
白蛇看她扭過頭給自己看了腦後勺,眼睛亮了亮,點點頭,又想起些什麼,“小青我覺著你與我最開始時候遇見似是有不同的。”
季青卻詫異了,記憶中她是沒與自己說過這的,“恩?”
“那會兒,你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