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一下沒反應過來,自顧自地繼續說:“話說你不是喜歡我哥喜歡的要死要活嗎怎麼一轉眼就……”說道著他才有一種頭頂天雷劈過的感覺,“什麼?!我哥?!”
楚天羽此刻的驚訝導致他嘴巴張得很大,他發誓自己從出身到現在從來沒有在誰面前露出過這種近乎於醜態的愕然。
太過於愕然的楚天羽下意識就要反駁:“不不不不可能……”
但是下一秒他又愣住了,一個以前從來不曾出現在腦海過的猜測在腦袋裡一閃而過,頓時他好像感受到剎那間的清明,又陷入無盡的昏拙。
不可能什麼?
楚天羽在腦子裡把所有線索過了一遍,自家大哥從那晚衣冠不整地回家起,這幾天明顯的心不在焉,好像處理公司裡的事情居然還史無前例地出了錯。
包括今晚。
楚天羽回想到哥哥在飯桌上貌似不經意地把江越住院的訊息透露給自己,一向沉默心思難測的楚天秦居然會在飯桌上主動提及江越的事,無非不是故意誘導自己去醫院探望江越,好從而得知江越現在的身體狀況。
也許這事在別人看來會覺得再正常不過。
但是楚天羽無比地清楚——這太不正常了。
如果楚天秦是直截了當的把這件事告訴自己,或者乾脆閉口不言,楚天羽絕對不會多想,但問題是,楚天秦偏偏選了這種婉轉迂迴的方式,去關心江越。
楚天羽一向對江越都是有什麼說什麼,包括之前無比殘忍的類似什麼我哥對你完全無感,都絲毫不會隱瞞。
所以楚天羽此刻激動地,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地看了江越半響,選了一個儘量平靜的語調,緩慢而堅定地說:
——“臥槽,我哥好像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開戲2
楚天羽這番話無異於是一陣驚雷平地而起,他非常自信這個結論的威力,甚至暗暗等著所有人跟他一樣驚訝地不停追問。然而顏槐只是思索了兩秒:“最近太忙,都快忙暈了……今天是愚人節?”
塗四季:“我從剛才就想問一個問題,你大半夜過來是來搞笑的嗎?”
楚天羽急忙道:“不是!你們聽我說!”
顏槐友善地冷笑:“年輕人,愛幻想是好事,放在心裡想想就行了。”
“……”楚天羽道,“真的,是真的,你們信我。”
此刻已經是北京時間凌晨三點,夜深人靜,往日紛紛擾擾的醫院走廊也靜了。
唐樓樓抱著劇本歪在沙發上睡得正香,時不時地打幾個呼嚕,江越則在病床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目光一直停留在手上拿著的《梵高鑑賞》。
“我哥那人從小就特別變態,禁慾知道嗎,他要是生活在中世紀那絕對是艾賽尼教派的典型代表……”
“別說了。”
出乎意料地,江越打斷了他,楚天羽從來沒有在江越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那種提及楚天秦時一臉漠然的表情。好像他真的已經決定放手了,兩個人再沒有任何關聯。
“以後這種話別再讓我聽見。”江越淡淡地敘述道,“我一點都不想聽。”
病號服領口比較寬大,江越合上書,側身將它放置到桌上,隨著他這個動作,領口順勢往下滑落,露出一片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肌膚,鎖骨精緻而深邃,從脖頸到肩膀,淡青色的血管蔓延著安安靜靜地蟄伏在面板下面,不知為什麼,楚天羽看著此時的江越,沒由來地一陣心慌。
楚天羽想,時隔多年他終於放棄了一個不可能的夢,一段執著而又死不悔改的過往,可是……然後呢。
然後江越挖空了自己,變成一副空殼。
悄聲而隱秘地,近乎殘忍地,在鮮血淋漓中變成了一個人的折磨與隱痛,變成他一個人殘破不堪的愛情。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意識到。
第二天唐樓樓幫江越辦了出院手續,塗四季忙著整理並打包衣物,顏槐後半夜出去趕完通告現在正往醫院來的路上。江越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喝熱水,蒼白著臉。
“江少,出院手續辦好了,顏師兄保姆車已經在樓下讓我們快點,塗師兄你別動那個我來拿!”
唐樓樓風風火火地進門,一把搶過塗四季手裡的掃帚。
塗四季:“這邊還有那邊,你記得掃乾淨點。”說完扭頭看江越,“要不要再喝點熱水?”
“不用了,”江越放下水杯,“打電話給副導,讓他一小時後趕到影城,今天我們繼續拍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