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想著不一會兒卻深的睡去了。
(2009年3月29日晚星期天寫於教室)
第二天,沒想到鬧鐘壞了,而同學以為我病著,便沒有喊我起床。真是禍不單行!我醒來之時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8點鐘了,我那個後悔就甭提了!我用了光的速度洗漱完畢!便騎著事先借來的腳踏車一路飛奔到鎮政府,一路我都在想:給我一次機會吧,老天!
離鎮政府還有幾十米的時候,便已經可以聽到一陣陣震耳欲聾的亢奮激昂的音樂。待我走到內院方才發現,大約有200多與我同齡人,穿著沒有受銜軍裝,一張張稚氣未脫的笑臉,在儘管稍顯肥大的軍裝下是那樣的英武!
一個一個遠遠望去如琳琅滿目商品一樣,從此他們不再是父母眼中的男孩了,成了一名真真正正意義上的男人了!此時寫滿臉上的是不捨和興奮,真可謂是“喜憂參半”!花季少年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打拼的時候到了,前方道路如何?沒有人知道,僅僅知道的是,什麼是國家利益,是個人利益,什麼是軍人使命,對於明天就是未來更是充滿了嚮往,也帶有明顯的迷茫的嚮往!
這時候廣播停了,有的家長已經開始沫起了眼淚,整個大院籠罩在一片傷感之中,也已經沒有了笑聲,因為我們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一別以後若是再見就不知是何時了。
我很自然便想到了唐王翰作的《涼州曲》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古戰場的殘酷悲愴,徵人的視死如歸的痛苦豪壯樂觀曠達精神此刻表現的酣暢淋漓!今時和平年代,自然不會出現“古來征戰幾人回”的殘酷,但是背井離鄉,遠離親人的辛苦訓練也是很殘酷的。
而對於我們這些沒有當過兵的人來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大伯所說的“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的論斷。
我走近那些送別的佇列四處張望著搜尋我的虎子哥!這時有人在我背後輕輕拍了我一下,我回頭就看到了今天的男主角。精緻的五官在軍帽下更顯得突發精神,那迷彩作訓服的迷人色彩光芒絲毫也遮蓋不了虎子哥的英氣。
腳穿解放牌膠鞋的他,走到我前面,看著我說:“弟弟,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
“怎麼會,我說過會來,肯定會到的,你忘了嗎?你弟弟向來是話出無悔的。”我笑著半開玩笑的說。
虎子哥說:“我一直在瞅著大門口,我一直奢望你的身影能從那裡突然出現,可能是我太虔誠了,結果你就真的出現了。”
“哥,其實你不用奢望的,我會永遠在你身邊的啊!你忘了我們的約定,是永遠!”我很認真的說道。
虎子哥一把把我緊緊的抱住,在我耳邊說道:“等我安頓下來,就給你寫信!”
“嗯,哥,一路保重,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啊!”
“嗯,知道了。”
“保重!”
“你也是!”
“嗯……”這時候武裝部領導發言,哥哥回到了隊伍中,無非就是作政治宣傳,鼓舞軍心。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多,我看著哥哥上了一張車牌號為“南r*……”的軍車大巴,窗臺口我看見哥在向我揮手,我默唸道:“哥哥,再見,保重!這次我不會哭的。”然後他又在朝著另外的方向在揮手,我看到,曾經在學校為哥哥辦退學手續取保高中畢業證書的兩個人。想必一個是他舅舅,一個是他舅媽。5張軍車陸續駛出了鎮政府,漸漸都消失了人們的視線中。
我轉過頭,剛才還喧囂的院落,如今卻已經是寂靜無聲,只留下“一人當兵,全家光榮”和“好男兒志在軍營”等宣傳條幅。我離開了這裡,回到了宿舍!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始,走的人知道怎麼開始,被留下的人不知道。
今年我十七歲,十七歲我失去了天真,十七歲我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我面前離去,經歷過離別的人再也不會天真,明白了什麼叫無可奈何就沒有天真!
說好不流淚的,說好不後悔的,可我的眼淚悄悄落下卻又是為誰?這兩行熱淚,不為死別,只為生離!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一個人的日子了
一個人的路上風景,究竟有多少精彩
誰能說的清楚
又有誰不清楚
無限的風光能否消除內心的寂寞尚是兩說的
也只得嘆一句:不必遺憾。
而人已多次體會那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