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想象過很多把記憶還給詹姆時的情景,但他從沒有想過像這樣糟糕的狀態,在詹姆對他充滿敵意的情況下。他微微坐起身,從大衣襯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另一隻手掏出魔杖。在看見這根棍子的同時,詹姆差點將刀子捅進小天狼星的脖子裡,小天狼星猛地後退一點,臉色發白地安撫他:“放鬆!我沒有想拿它對付你,這只是個輔助工具。”
詹姆依然不是那麼信任地,懷疑地盯著他,但是手中的刀再度送了一些:“這是什麼?”
“一個記憶瓶。”小天狼星儘可能平緩地解釋:“你的記憶,它不完整,曾經被……拿走了許多,一直在我這裡保管著,我可以把它們還給你,你會知道一切。”
“荒謬。”詹姆挑起眉看著這個小瓶子,裡面那些白色棉狀物的東西翻滾著。
“絕不是。你會知道的。”小天狼星說著,開啟了瓶子,並用魔杖將它們牽引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五章
詹姆有些警惕又有些畏懼的看著纏繞在魔杖上的東西,它們是乳白色的,柔軟地繞著,像是棉絮,一陣微風就會消散。他看著這堆,又瞪著小天狼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正確的事。
“沒關係的。”小天狼星向他保證:“這是你的東西,我只是把它們還給你。”
“我不確定我該不該接受它。”詹姆這麼想,但他沒有真的說出來。畢竟臨危而退不是他的風格。
小天狼星猶豫了一下,沒有握魔杖的那隻手握住了詹姆的,詹姆畏縮了一下,但沒有完全擺脫,然後小天狼星將魔杖對準他的太陽穴。起初,詹姆感覺頭腦很冰冷,似乎那裡開了個洞,正透著風,然後它開始升溫,逐漸被填滿,一些東西,像是隔了很久,回到了他腦海的櫃子裡。這些都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
處理太多的記憶回覆需要高明的手段,好在小天狼星發揮的一向穩定,直到所有的東西都完全回到它們本該在的位置上,他已經緊張出了一身冷汗。
小天狼星忐忑不安地放下魔杖,他想讓自己停下糟糕的喘氣,結束這搞糟的混亂,他等著這些記憶被詹姆消化,有什麼東西哽在他的喉嚨裡,他咳了一下,試著讓聲音像他控制魔法一樣穩定,然後他艱難地說:“所以,你原本能夠救你的父母,但我……我把你的能力拿走了。”承認這一點後,他感到整個身體都麻木了。
一開始詹姆只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但隨著腦海中凌亂片段的組合,隨著思想的復甦,隨後他的表情變成了,透露著無法言語的資訊的那種,他認真地看著小天狼星好像第一次見到他。
小天狼星僵硬著等待自己的死刑。
詹姆只是轉頭走進了某個離他最近的房間,並且,鎖上了門。
房間裡沒有聲音,這份寂靜對於小天狼星來說簡直貫穿身心。
“詹姆。”他輕聲地說,不規則的心跳像要碎在胸膛裡,他祈求:“我很抱歉。”
他慢慢地退到了門邊,然後是背過手開啟了門,然後向臺階退去,他從沒預料過會是這種局面,心中的某塊地方,也許他想過,詹姆會狠狠地揍他一頓,或者對他大喊大叫,或者徹底恨他,但是小天狼星會一一應對,他不會放棄處理這些棘手的情況。
但他從沒預料過,最難對付的情況居然是這樣,這樣寂靜。而寂靜才是最讓他不知所措的反應。詹姆永遠不會再歡迎他或者對他露出笑容了。
一開始,盧平並沒有看見小天狼星出來,他坐在距離詹姆家不遠的一個小區長椅上,面前就是他們在小區中進出的必經之路,他的雙手放在雙膝上,老老實實地將目光會聚於不會引起任何人在意的某個點,但很快,他看見了小天狼星,焦躁地從那所屋子裡走出來。
“你還好嗎?”在小天狼星經過他時,他拉住了對方。
小天狼星發怔著:“我搞砸了。”
盧平無言地按住他的肩膀。
“這是我活該得到的。”小天狼星疲倦地說。
……“嗯?我嗎?”小天狼星愣了愣,神秘地笑了:“我將要參加一場戰爭。”……
那時候,詹姆以為這是個拙劣的玩笑,或者比喻,類似於“我成年了要和我父母結結實實地來一仗好能在晚上九點之後回家”“我在努力追求一個始終不肯接受我的姑娘這就像一場戰鬥一樣”“我想要申請目標中的大學而它對目前的我而言有些遙不可及”這些人們在成年時總會遇到
的重要一關,比喻成戰爭。